你说什么?”谢洛突然拽住了赵大山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赵大山没想到谢洛真的会发怒,吓得不敢再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
谢洛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我让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你们方才的样子就像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下一句。”
“我说你该不会是抢了顾将军的女人吧。”
“顾将军的女人?”谢洛突然松开了赵大山的衣领,恍然大悟。
他能抢谁的女人?他从始至终就只喜欢过谨儿一人,如果硬要说他抢了谁的女人,那就只剩下上官讳了。
顾子远如果真是因为女人愤恨他,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顾子远就是上官讳。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心里崩塌了一般,他与上官讳虽都是京城人氏,可是两人几乎是不相识的。
那些年,他常年拘在家中读书习武,极少参与京城公子哥的交际圈,而上官讳身为少年将军也常年出征在外,鲜少出现在京中。
再后来,他家逢巨变,彻底沦落为了一介商贾,而上官讳也因宁王通敌叛国被发配崖州。
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所以他刚才根本没认出他来。
但现在回想他与他比武较量时拳拳到肉的力度,以及他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那句“你不该带她来涉险”。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顾子远就是上官讳。
他们所有人都被他欺骗了,上官讳根本就没死,他只是换了个身份,继续活了下来。
这一认知,让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上官讳还活着,那谨儿……
如果谨儿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做?她原本就是为上官讳才来的崖州。
如果不是知道了上官讳已死,她根本不可能会投入他的怀抱吧?
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谨儿?谢洛内心挣扎不已。
如今的谨儿对他很好,他们的日子也在一天天地变好起来。
很快,他们就能住进新房子,她还替他缝制了喜服,他们彼此许诺要在新房里完成在京中没有完成的洞房花烛。
到时,她就会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他们还会拥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会有很美好的未来……
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梦寐以求,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
可是如果他不把这件事告诉谨儿,他日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他?
谢洛想了许久,直到沐浴完了,都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他心事重重地走回了房间,见兮谨正在铺床,连带着他的也给铺得整整齐齐。
以往这些事都是他做的,只是今日他洗漱的时间长了一些,她便都做了。
“你头发还没擦干,过来坐下,我替你擦吧!”兮谨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帛,指了指床榻边的位置。
谢洛点了点头,神情木然地坐在了床榻边,任由她替自己擦拭长发。
她的手指细长而柔软,或许是常年习医的原因,她将力度把握得很好,即使只是擦头发这么一件小事,她也做得比旁人更令人舒适。
兮谨极少见谢洛这样沉默不语的样子,想要开口同他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兮谨细细地擦拭着他的长发,想了许久,鬼使神差地说道:“我娘亲说过,男人的头发软,心也跟着软。”
谢洛闻言,抬眸问兮谨:“那我的头发软吗?”
“硬,很硬,就和你的心一样硬。”兮谨佯装生气道,“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什么!”谢洛摇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兮谨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既不同我说,那我也不要同你说话了。”
兮谨说着,将布帛塞到了谢洛的胸口:“你自己擦吧!”
“嘶……”兮谨塞布帛时,无意中碰到了谢洛的胸口,谢洛突然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兮谨见谢洛捂着胸口,赶忙紧张地上前察看,却被谢洛拉住了手。
“谨儿,我没事。”
兮谨看着谢洛眉眼间掩饰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对劲,忙撕扯开了他胸口的衣襟。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谁打得你?下手这么重。”谢洛的胸口很大的一块青紫,可见下手之人根本没留余力。
兮谨想到刚才自己还让他一路背回来的,便心生了愧疚:“你这伤只怕不碰它都疼得厉害,你干什么还逞强背我回来,还给我倒洗澡水。”
兮谨说着说着,难受得掉下了眼泪,自然也没心情跟他闹脾气了。
兮谨立刻取来了药箱,替他抹了药,又看着他服下了两粒药丸。
“你伤成这样,可不能再用力了。”兮谨说着,拿过布帛,替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