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姐,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你难道真想这辈子和陈富贵那样的男人牵扯不清吗?”兮谨看着石聆音的小腹,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我当然不想。”一想到陈富贵那个恶心的样子,石聆音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脏了。
“那就听我的。”兮谨扶她躺下,耐着性子道,“你的孩子已经保不住,现在你流了很多血,如果不立刻施针止血,你以后就没机会做母亲了。”
石聆音看着面前温柔细腻的女子,心里的烦躁仿佛被慢慢地抚平了一般。
她明明那么讨厌慕兮谨,可此刻却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话。
兮谨本着医者的本能,冲着石聆音安抚地笑了笑:“放心,我以前经常给宫里的娘娘看病,保证你万无一失。”
兮谨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了一粒落胎的药丸,给石聆音服下。
“这药服下后,小腹会有绞痛之感,你且先忍忍。”
兮谨起身,在一旁桌边落座,写了一张方子交给村长夫人:“按着这个方子去镇上回春堂抓药,连服七日。”
“好。”村长夫人接过药方,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赶紧去抓药。”
落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服下药后没多久,石聆音便开始疼了起来。
可令兮谨没想到的是,素来蛮横的石聆音,此番倒是紧咬着牙,没有叫一声,一直等到胎儿落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兮谨察看了她身下的情况,又掀开了她身上的衣衫,在她小腹处稳稳地落下数针:“好好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好。”
一炷香后,兮谨替石聆音把了脉,确认没问题后,起了针。
“吩咐丫鬟换衣服床单吧!好好休息半月就没事了。”兮谨说着,收拾了药箱打算走人。
石聆音看着下人进进出出地收拾了带血的床单和衣物,顿时红了眼眶,沙哑着声音嚎啕大哭:“娘,我的孩子没了,我这辈子都毁了。”
“胡说什么。”村长夫人上前抱住石聆音,“娘一定会去找你舅舅讨个说法,等你坐好小月子,我就让你表哥上门提亲,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陈家做当家祖母。”
“不,我不要,我不喜欢陈富贵。”石聆音激动地拒绝,“我就算是去尼姑庵做姑子,也绝不嫁进陈家门。”
“你这傻丫头,陈家有什么不好的,那可是你亲表哥,你嫁过去就不用怕吃苦了,仍然可以吃香喝辣。”
村长夫人虽然也看不上陈富贵,毕竟和顾子远谢洛比起来,陈富贵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唯今之际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我去送送谢洛媳妇儿。”村长夫人给石聆音盖好了被子,引着兮谨往外走去。
“村长夫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兮谨原本不打算参与他们的家事,可身为医者的本能,还是让她忍不住开了口。
“谢洛媳妇儿你尽管讲。”村长夫人方才也算是见识了兮谨的医术,对她也多了几分敬仰之意。
“不知石小姐今日是为何会突然见红的?”小产的妇人兮谨见多了,石聆音这胎不寻常。
“听丫鬟讲聆音今日是被一只野猫吓了一跳,方才小产的。”
“那就对了。”兮谨沉思道,“村长夫人,石小姐今日之所以会小产,并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是她本身的胎儿就不好。”
“你什么意思?”
“不知村长夫人可听过,这世上男女,本就有阴阳不和的,若是夫人决意将石小姐嫁给陈富贵,只怕下一胎还是如此。”
兮谨本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那年兮谨初次接诊,便遇到了这样一位妇人,连怀了数胎都没能生下来。
兮谨替夫妇二人把了脉,脉相均无异常,一时间也把她难住了。
当时表兄魏云亭在一旁看了,便问了两人关系,得知是两人是亲表兄妹后,他便建议两人和离,再各自嫁娶,方能解决问题。
当时表兄这么说的时候,还被那男人揍了一顿,大骂他是庸医。
表兄却信誓旦旦地劝两人和离,否则不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兮谨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年后,那对夫妇和离后,各自嫁娶,又分别带着初生的娃娃来给表兄磕头道谢。
兮谨才发现,表兄说的是对的,那对夫妇各自换了伴侣之后,竟都平安了生下了孩子。
兮谨求着向表兄询问答案,后来是帮着表兄磨了半个月的药,才得到了答案。
表兄说,三代以内近亲不适宜成婚,否则即有可能会生下不健康的孩子,更有甚者就会像这对夫妇一样,连生都生不下来。
兮谨后来观察了无数对近亲成婚的夫妇,确实有将近半数的出现了生育的问题。
然而那些妇人也只能背下骂名,默默忍受丈夫纳妾生子。
“有这种事?”村长夫人自然也是不相信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