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见谢洛说得真诚,便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展露了笑颜:“那我先出去看看兰儿有什么事?”
兮谨整理了衣裳和头发,开门出去,看见兰儿正焦急地站在门外。
“谨姐姐,不好了,那人……”
兰儿说着,看到谢洛走了出来,顿时闭上了嘴巴。
“什么人?”谢洛听到兰儿的话,神色带了几分凝重,兰儿大晚上来找谨儿,是为了何人之事?
兮谨知道,事到如今此事定然瞒不过谢洛了,转身简单地解释了一番:“我今日去兰儿家,遇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劫持了兰儿娘,他受了重伤,性命危矣,是我替他处理了伤口。”
谢洛眉头一紧,谨儿居然做了这般危险的事情,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谨儿,他没有伤害你吧?”
“我没事。”兮谨安抚地笑笑,又转身问兰儿,“兰儿,你方才说那人怎么了?”
“他,他不见了!”兰儿神色惊慌地解释,“你走后,他果然如你所说的那般昏睡了过去,我和我娘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看他昏睡着,就各自睡下了,可等我们醒来时,他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
兰儿说着,递过来一张信纸和一个刻着奇怪图案的扳指,信上写着:魏谨,多谢救命之恩,来日必偿还,以此信物为证。
“此人虽身受重伤,字迹仍遒劲有力,绝非普通人。”谢洛看着信中的内容,疑惑地问,“他为何称你为魏谨?”
“他昔日得我外祖父救治,从我口中得知我是魏氏传人,又听兰儿叫我谨姐姐,便猜测我叫魏谨,我也没同他解释,他还告诉我他叫壑拓,谁会信他。”兮谨并不以为意。
“你说他叫什么?”谢洛露出震惊之色。
“壑拓。”
谢洛沉吟:“他或许没骗你,此人极有可能是南夷国君的亲弟弟,摄政王壑拓。”
谢洛拿过兮谨手上的信物,仔细看了看,道:“这戒指上的图案确实是南夷国的。”
“谨姐姐,我该怎么办啊?这件事该不该告诉村长?”
直到现在,兰儿都觉得惊魂未定,听了谢洛的话更是吓得失了魂,那个人竟然是南夷国君的弟弟。
谢洛神色犀利地看了兰儿一眼:“林楚兰,把这件事情忘记掉,否则,你和你娘都活不了。”
兰儿从未见过谢洛这样凌厉的样子,瑟缩地往兮谨身后躲了躲,怯怯地喊了一声:“谨姐姐。”
兮谨拍了拍兰儿的后背:“你谢大哥说得没错,此事涉及太广,回去告诉你娘,咱们都把这件事忘记在肚子里,切不可泄露分毫。”
“好。”兰儿肯定地点点头,“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不要让你娘担心。”兮谨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兰儿点了点头,满怀心事地回家去了。
“谢洛……”兮谨看到谢洛冷着脸看着她,不免有些心虚,“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这一切,这件事是我轻敌了。”
听着她软糯的声音,谢洛面色一松,轻轻拥她入怀:“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怕你出事,今日是你幸运没出事,若是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对了,谢洛,我这有一样东西,你看你能不能认出来?”兮谨说着从袖中取出那枚刻着“顾”字的箭头,“这是我在壑拓身上取出来的。”
谢洛接过箭头,看了一眼,笃定地道:“这是顾将军的箭。”
“果然。”她刚看到这枚箭头时,便猜想是顾将军的。
“你说这壑拓为何会中了顾将军的箭?他来崖州是为了什么?”
“我身在先锋营,对上头的事并不清楚,不过他既然中了顾将军的箭,就说明他是与崖州军中为敌了。”谢洛冷静地分析道。
与崖州军中为敌?兮谨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谢洛,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你?”兮谨犹疑地说道。
“你是想问上官讳会不会也是死在了壑拓的手中?”谢洛一眼看出了兮谨的猜测。
兮谨点了点头:“上回,你只查到了上官讳死在了南夷人手中,壑拓既是南夷的摄政王,那上官讳的死会不会和壑拓有关?”
“虽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妄自揣测,他既说欠你一命,他日伤愈,必定还会再来找你,在事情还未明了之前,你万不可同他说出你与上官讳的关系,免得他伤害到你。”
谢洛说着,眸中蒙上一层灰暗,他原本只想尽快脱罪,和谨儿一道回京过自在日子,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兮谨点了点头,不敢轻敌:“这个壑拓,委实有些厉害,我给他治伤之时,往他的药粉里掺了蒙汗药,按理他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兮谨一直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按理说她下的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