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好的普华寺之行变成一次绝杀。
褚言锦包括江昱彦可能万万想不到,他们会殒命在云华禹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手里。
普华寺最顶峰的时候僧众三百有余,如今变成枯骨不说,就连普华寺的屋檐都在漫天的大火里烧化了。
虞罗百姓跪在普华寺的灰烬旁,不停的磕头、祈祷,一声炸雷之后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普华寺的残垣断壁。
隔日,南沐宸坚持带着俞琳琅海路返回,至于为什么这样急迫,南沐宸只说道路泥泞。
云华瑾看着俞琳琅远去的背影莫名的心酸,虞罗如今不仅有弱小氏族不断挑衅的外患,还有褚言锦和江昱彦经营二十多年的根基需要拔除,怪不得他当初自告奋勇奏请到虞罗的时候,启德皇帝想都没想就允了,原来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褚言锦开始不老实,云海洲自然需要压制。
只不过云华禹更狠,一枪把褚言锦和江昱彦送上西天。
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断而不蹶,三五年之内,虞罗是没有办法安定了,注定是东边锣西边鼓,好在云华瑾有了狄蓝汐,两个人相互扶持。
“你知道你的身世?”南沐宸记得俞琳琅和褚言锦论起身世的时候,愣是理直气壮的无理辩三分,以前种种关于云海格未婚有孕的传闻,如今在褚言锦这里得到实锤,但是人家俞琳琅偏偏做到了避重就轻。
俞琳琅看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穿越之类乱八七糟的事情她是不会坦白,也不想过多解释:“你介意?!”
“傻姑娘!”
南沐宸气结,猜不出刺猬一样的俞琳琅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是根红苗正的皇家血脉:“我介意你的眼里没有我。”
“你……在跟我调情?”俞琳琅难为情的看着南沐宸的一脸期待。
这么跳脱的话让人怎么接!
南沐宸只能尬笑,领悟到俞琳琅这个时候更希望讨论的是褚言锦的事情:“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褚言锦那样狠毒,还和江昱彦不恰当的搅在一起,那么二十年前褚言锦做局黑了云氏也不一定。”
“所以,没有连累到太子殿下和东岛的旭王,也是法外容情,”南沐宸说着,心里想的却是云海洲对褚言锦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要不是江昱彦杀了云华晖,褚言锦极大可能在虞罗终老。
是杀?
是留?
全凭心情。
俞琳琅苦笑,上位者的阳谋就是如此,云海洲是,南沐宸亦是。
短暂的沉默。
南沐宸心慌,他最害怕的就是俞琳琅不说话,放眼天下,能给他不安全感的非俞琳琅莫属:“在想什么?!”
“我小时候流浪,什么样的不堪都见过,什么样的冷暖都经过,因此言行稍有孟浪。”
俞琳琅也会撒谎,她其实是被南沐宸的杀伐果断震惊到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会面临什么!”
南沐宸保护欲泛滥:“我觉得还好,是不遮不掩的真性情。”
“那你也真性情一把,海路虽然可以缩短行程,但是相对陆路危险,为什么走海路?”俞琳琅转移话题、反客为主的能力又提升了。
意思是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事情如实交代吧!
“船舱的底层押着尹髙炬的一妻四妾,”南沐宸坦白,他只是满心满眼的俞琳琅,不想俞琳琅烦心。
俞琳琅吃惊:“尹髙炬和怀王对峙,你这是什么想法?!如果尹髙炬真的在乎黎星,也不会又收了黎水和黎青。”
“什么也瞒不住你,”南沐宸笑,眼神温暖极了。
“尹髙炬的事情,虞罗传得满天飞,我要是听不到,显得多孤陋寡闻,”俞琳琅转身看着后面迎风破浪的战舰,没有想到南岳的海上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南沐宸放松地靠在船舷之上:“猜猜?!”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除了你想要在南岛扶持一个听话又彪悍的女藩王外,我想不到其他,”俞琳琅眯起眼睛,动脑子多了容易犯困,前后左右都看不见海岸线的时候,她就已经乏了。
如此的聪明低调,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的南沐宸很想将俞琳琅抱在怀里,无关情爱只为心灵相通。
不远处,叶隐、金池和赵英俊等人尽职尽责,照顾起俞琳琅来不眠不休。
金池看了南沐宸的肢体语言,简直觉得不可理喻:“瞅瞅,怎么个意思?!”
赵英俊在宫里,天天耳濡目染:“要是真的动心,我同意嫁。”
叶隐瞟了赵英俊一眼:“小心大风闪了你的舌头。”
“看着像真爱啊!”金池砸了砸嘴巴。
管谌带着黎星走上甲板,作为南岛潘王的嫡女,黎星眉间自带英气。
“这谁?”赵英俊可没想到这大船上还有别的女人。
叶隐心里一动,眼前的女子眯着眼睛,仿佛不太适应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