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琳琅进了宫。
进宫的目的,一是见太子殿下,二是见皇后娘娘,至于南沐阳,已经和武二黑、王强一起合计来年开春的生意事项。
“殿下,”俞琳琅扣响了东宫的门。
云华禹毫不掩饰面上的喜色:“就知道你会来。”
俞琳琅眼睛直直的盯住了案边的芙蓉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那个……我想听听具体的。”
“吃吧,专门给你准备的,就是你来的时间比我预计得晚,有些凉了,”云华禹亲自搬了矮凳、亲自斟了茶,并喊了一声“不许打扰”。
俞琳琅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甜。”
云华禹眉间一挑:“啊?”
“不信你吃啊,”俞琳琅将盘子一送,云华禹不喜甜食,但也很配合地拿起一块。
云华禹眉毛鼻子团在了一起,这芙蓉糕已经不仅仅是甜的问题,是甜到发齁:“赵英俊。”
门口人影一闪:“殿下。”
“郡主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会做点儿可口的?!”云华禹被芙蓉糕呛了嗓子,一边说一边咳嗽。
赵英俊苦涩:“殿下,这就换!”
什么跟什么嘛!
甜也不对,不甜更不对,这让手下人怎么干活!
再说了,这保留在案上的一盘明明是某个殿下尝过,点过头了的!
“哎哎,英俊。”
俞琳琅自来熟的呼了人家的小名:“糖减半,减下去的糖换成奶油。”
“是,郡主,”赵英俊闹了个大红脸。
管谁叫英俊呢,人家小名叫大俊好不好。
云华禹喝了俞琳琅递过来的茶水:“英俊是你应该叫的吗?”
“得了,我还不知道在你面前当差的苦么!”俞琳琅不见外的说了一句,眼前这位太子有强迫症,她是知道的。
云华禹气馁:“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太子殿下,您说话得注意呀,我可还想多活几天。”
俞琳琅也不兜圈子了,毕竟清泉山庄到宫里往返一趟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说说那些信函的事儿吧,我不信你说的还在调查之中。”
“南沐阳没和你说?”云华禹奇怪。
俞琳琅撇嘴:“他只说了去南岳的事。”
云华禹心里的小天平歪了歪:“说实话你能接受得了吗?”
“我那么像一阵狂风暴雨就能摧残的?!”俞琳琅知道,云华禹肯这么说,至少掌握了比较确凿的证据。
“与相府有关,和相爷无关,”云华禹承认自己对俞康春有所偏袒,毕竟俞康春是他的启蒙老师。
俞琳琅愈发印证了心中的猜想,人都是因为利益交织在一起的:“夫人和张妈对不对?”
云华禹点头。
“张妈还真是人物!”俞琳琅清晰的记得,张妈开始是云华启的人,然后被云华晖策反,现在又成了云海格的。
多面间谍主打个“贼”字,作为云海格的陪嫁,张妈也是宫里的老人,或者张妈的背后更加深不可测也不一定。
“你怎么想?”牵扯到云海格,云华禹谨慎万分。
“也许,她是受制于人,”俞琳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云海格以前曾经说过她的身世,现在看来,云海格一开始就在说谎,而且不仅云海格一个说谎,很多人都在不约而同地说谎。
云华禹倒是希望云海格受制于人,不然就是罪孽深重。
“虽然事情快过去二十年了,但这件事情其实一直没有消散过,证明事关紧要的人物现在都在,或者是有主要利益关系的人还在。”
俞琳琅曾经听塔拉讲过,林菲儿的宫里有一个姓管的嬷嬷,在林菲儿死了以后,姓管的嬷嬷不知所踪,传闻不一定可信,但传闻一定有迹可循,比如景王的母亲、比如失踪的嬷嬷,比如拼命遮掩的长公主。
云华禹没有说话,但心里的佩服却越来越多,俞琳琅的思维方式远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拟:“我问你一个问题,假设到最后,最不堪的是你,你怎么办?”
“一个人的难堪……算得了什么呢!”
俞琳琅笑:“替别人背个锅什么的,都能接受。”
“我无法向姑姑开刀。”
云华禹鼻子一酸,俞琳琅太懂事了:“那三十五人有大笔的钱款往来,而且是在你开设的钱庄里流转,能这么做的一定是身边人。”
“钱庄由王强打理,但我相信王强。”
俞琳琅叹气,有人利用她的钱庄洗钱,无论是南沐阳还是王强应该早有警觉才对:“我倒觉得坏事变好事,想拉我下水,我刚好借助钱庄的账目查清始作俑者的来龙去脉。”
“琅儿,你什么也别做。”
云华禹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一切查询属实,那么整个大夏皇室欠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