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俞琳琅是个另类,因为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也没有人与她搭讪。
本来以为在清泉山上混了几个月的云华晖、南沐阳,有一点儿相互关心的情分在。
事实证明,俞琳琅想多了。
在关系和人脉面前,人都是称斤论两的。
园子里的牡丹品种不错,驻足牡丹花前,装作赏上一赏,是俞琳琅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要不怎么办?
干杵着更尴尬!
临到傍晚,阳光多了柔和,赏够了牡丹的俞琳琅孤身一人,找了一个清冷的角落,等着宴会落幕。
“俞琳琅?!”
一道清冷的男声,一听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俞琳琅转身,是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后面跟着两位官家小姐。
从年纪上看,皇子无疑。
“在下俞琳琅,请问您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俞琳琅脸上挂着真诚的假笑。
“人丑品味差,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一出口便伤人,把俞琳琅的客套当做耳边风。
“是啊,习王殿下,”两位官家小姐掩住口鼻娇笑。
原来是习王云华启,听说过的,是皇九子,娶了户部崔远胜之女崔可寅,刚刚在外立府。
俞琳琅内心鄙视——新婚不久,就开始鬼混,不是良人。
云华启摸着下巴,看着两位官家小姐:“你们倒是说说,同样是粉色,你们穿起来娇俏可人,怎么俞琳琅穿了,就像猴子擦粉,不伦不类呢!”
“习王殿下批评的是,琳琅以后改,不知两位小姐贵姓?”俞琳琅听得出云华启是故意来找事儿的,可她不想惹事。
云华启意外,以往这样激怒俞琳琅,俞琳琅都跟暴怒的狮子似的,百试不爽。
一段日子不见,长进了?!
“在下东方芸。”
做姐姐的,还算有礼貌。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姓名……”
当妹妹的,骄横久了,有时忘记自己几斤几两。
东方芸、东方钰是双生姐妹,刑部的爱女。
东方淳工作上一丝不苟,家庭上一塌糊涂,对于两颗掌上明珠,溺爱得不着边际。
东方钰见俞琳琅没有搭茬儿,越发的不乐意:“怎么的俞琳琅,封了郡主你就得了健忘症吗?连我你都不认得了?!”
“东方家的二小姐,如何不认得!”
俞琳琅听着带刺的话语,选择不做计较,微微笑了一下。
“笑什么?”东方钰就是这么烦人。
“笑你蠢呢……!”云华启今日看来不肯善罢甘休了。
调不动俞琳琅,挑的动东方钰,两个人以前相互比蠢,傻笨傻笨的有一拼。
俞琳琅摇头,转身离开。
敬而远之吧,惹不起就躲好了。
云华启怎么肯善罢甘休,上前将俞琳琅手中的茶杯一带,满杯茶水直直地“飞”到东方钰的裙子上。
东方钰杀猪一样叫了起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钰只不过给你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你就这么气不过?!”
云华启抓住俞琳琅的手腕,一副质问的样子。
俞琳琅不语。
云华启无中生有,有幸见识。
东方钰满脸委屈,哭唧唧的眼泪就下来了。
“郡主姐姐,我只是说您不适合粉色的衣衫,您就用水泼我,这套衣裙是父亲专门为我及笄之年定制的,我爱若珍宝,只有在见皇上、皇后娘娘的时候才舍得穿。”
我去!
上纲上线!
这想表达的,莫非是泼了她的衣衫,如同泼了皇上、皇后?!
俞琳琅依然不语。
表演开始了,还是云华启和东方钰的双簧,接着看就是了。
东方钰以为俞琳琅怕了:“郡主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赏花宴是皇后娘娘费心布置,您这样拆台子捣乱,是置皇上、皇后娘娘的颜面于不顾么?”
俞琳琅叹气,果然是同一招,无非是让皇上、皇后腻烦于己而已。
“俞琳琅,道歉。”
云华启抓住俞琳琅的手腕,知道皇上就在不远处,很大声音。
“云华启,你放开。”
俞琳琅看够了东方钰的表演,才想起抓住自己手腕的才是始作俑者。
云华启气急败坏的放开了嗓门:“你骂我?”
俞琳琅挣脱云华启的手:“差不多行了,人在做天在看。”
“什么?”
“我缺教养?!”
云华启抡起胳膊,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俞琳琅脸上。
俞琳琅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