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实在没朋友,俞琳琅也不会想到,到相府借钱。
借钱借得也不巧,正赶上相府有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俞琳研声嘶力竭:“怎么就不能争!大姐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
“研妹妹,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不懂么?”
俞琳琅伏下身子,对这个直呼其名的妹妹十分隐忍:“相府到如今不容易,你这么做,会将父亲推至风口浪尖......”
俞琳研鼻涕糊了一脸:“要你管,你做尼姑子,还要大家都做尼姑子不成!”
这时,俞康春自门外急急而来,照着俞琳研的胸口就是一脚。
俞琳研脸色煞白,一口气上不来,憋闷了过去。
妈呀!
这宰相大人真狠哪!
俞琳琅上前将俞琳研扶起来,靠在软椅上。
云海格眼泪在眼圈里打晃,委屈得说不出话。
“郡主回来做什么?”俞康春一脸怒气。
“父亲、母亲,琅儿不能膝前照料,总是想念……,”俞琳琅转身施礼:此次回清泉山,归来不知何时,所以特意前来与父亲、母亲拜别。”
俞康春坐下,一口气喝干了一杯茶。
“再有父亲,研儿是女孩子,不能随意的……打骂,万一打坏了,最终操心的也是二老……,不如趁着有时机,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长了见识就不这样了,”俞琳琅说的隐晦,也是第一次替俞琳研抱不平。
她确信,人精儿一样的俞康春和云海格能明白她话中的道理。
俞康春看了俞琳琅一眼,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儿有哪里不一样了:“惠王殿下给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来相府接你,一起回清泉山。”
俞琳琅知道自己的话俞康春听进去了,实属不易,以前是万万没有这样的发言权的:“父亲、母亲,皇上的近卫军加上惠王,一共七人,琳琅想与父母亲借五百两银子,以度眼前的燃眉之急。”
俞康春听了,心里一赞。
启德老狐狸说是给了千金,又派了几个贴身的去“监督”,吃喝拉撒的都得用钱,那千金是狗屁的建设基金,任谁管着也不一定做到专款专用。
又想起在大殿之上,俞琳琅与启德老狐狸的对答从容不迫,有理有据,俞康春差点儿认不出,那么有水准的话竟然是曾经贪财好色、好吃懒做的俞琳琅说出来的。
云海格一听,连忙取了一千两银票,塞入俞琳琅手中。
俞琳琅只拿五百两:“父亲、母亲,琳琅不孝,以前种种行为伤过父亲、母亲的心,请父亲、母亲原谅琳琅之过。”
俞康春不知说什么,毕竟以前,他对俞琳琅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让豆蔻年华的俞琳琅在外流浪,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多年:“都拿着吧,能帮你的也不多。”
“已经很多了,普通人家不能大手大脚,要不是看在惠王的面子上,我只借二百两,”俞琳琅笑。
俞康春更加迷惑。
眼前的这位确实是自己闺女吗?
没教过、没养过的,怎么这么懂事了呢!
这时,俞府管家石韦年进来,告知惠王殿下等在门口。
“让他等着,不说好一个时辰么,催什么催呀!”俞康春第一次委婉地挽留俞琳琅。
闺女转性,脱胎换骨一般,他还有些不习惯。
俞琳琅起身:“父亲、母亲留步,咱不和皇家争,琳琅还要去买些米面粮油,就此拜别。”
走出去的俞琳琅体态挺直,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松垮之态。
俞康春嘟嘟囔囔地:“刚才那番话是琅儿说的?”
云海格瞪眼:“难不成是你?”
“不对呀!”
俞琳琅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俞康春认识得很清楚。
“有什么不对?你满眼看的都是琅儿的缺点,动不动就来个小题大做,”云海格“哼”了一声:“如今琅儿封了郡主,你是碍着皇家颜面,终于肯听琅儿说话了?!”
俞康春“嗳”了一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堂堂一国之相,家中受封一个小小的郡主算什么!”
云海格心里也疑问,今天的俞琳琅简直换了一个人。
要不是俞琳研在家里作妖,她照理也应该带着俞琳研赴宴。
自从俞琳琅被众人耻笑开始,云海格对这种公开进行的皇家宴会已经很谨慎了,因为相府的二小姐被人嘲,三小姐再被人嘲,那只能证明相府家教不好。
相府门口,云华晖悠闲地踱着方步。
俞琳琅上前施礼:“惠王殿下。”
云华晖没有理会,在品阶上两人天差地别。
顺着大门看向相府的几重院落,云华晖嘴角带着鄙夷:“相府重建的不错,看不出来曾经被火烧过。”
俞琳琅不知云华晖的底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