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中,江夙夙和雨姬把魏诚的新娘跟鬼船夫一起带回了长安,魏诚来接走新娘时,千恩万谢,为表感激,送了江夙夙一千两银子,把江夙夙给高兴得,回斋宅的路上,光顾着看银票,险些让鬼船夫逃走,幸得雨姬同路,才没有出岔子。
鬼船夫被带到鬼医丹南跟前,鬼医丹南看了一眼,瞧出问题所在。
“他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只不过魂魄被拘于身体之中,凭执念而活,他之所以力大无比,是因为有人将一株阴司地府的彼岸花打进了他的血脉,彼岸花乃黄泉之花,孟婆汤之引,他不强才怪。”
江夙夙很是不解。
“师父,你不是说彼岸花只生长在阴司忘川河边吗?”
鬼医丹南轻轻皱眉。
“确实如此,所以,此事非比寻常,一定是有人将彼岸花带出了阴司,可照理说,彼岸花在出得阴司的瞬间会化为灰烬……。”
这就是鬼医丹南也想不通的地方。
黑龙走进房间,站到雨姬身侧。
“我听过一个传说,不知真假,你纠正纠正?”
鬼医丹南抬眸,目光落在黑龙。
“什么传说?”
黑龙看向鬼医丹南,道出。
“我听说,这阴司黄泉的彼岸花倘若有一天开遍人间,那阴司地府的六道轮回便会崩塌,神将被驱离世间,人间从此人魔不分,妖魔横行。”
鬼医丹南听得轻握了一下拳。
“是有这个说法,说到时,阎王身死,天地间,是非不分,善恶不惩。”
这个传说,雨姬从未听过。
“打哪儿来的这么荒谬的说法,我怎么未曾听闻?”
说起这个传闻的来源,黑龙跟鬼医丹南皆想破脑袋,一起摇头。
江夙夙手往鬼船夫一指,她管不了那么多,想不了那么远。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置他?”
这时,站在鬼医丹南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女鬼闵桑忽跪到鬼医丹南身旁,泪如雨下。
“求先生饶他一回吧!”
见女鬼闵桑给鬼船夫求情,江夙夙一愣。
“难道他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情郎?”
女鬼闵桑流着泪,看向江夙夙点头。
鬼医丹南想了想,看向案边的纸鹤,无声的对纸鹤言语了几句,纸鹤张嘴学完,便飞起离开,没过多久,本是浑身洁白的纸鹤载字而归,鬼医丹南接下拆开,只见阎王在纸上写了不少。
鬼医丹南看完后,递给江夙夙,江夙夙从月光纱下伸进手去拿,拿出来一看,有些字不认识,正尴尬的时候,雨姬夺过纸,读出声。
“此船夫确为女鬼闵桑情郎,因返家不得心上人下落,找寻无果,郁郁速终,本君见他意念极强,便暂留他于人世,以他为饵,捕阴司遗失之彼岸,倘如他立此功,即赐他与闵桑美满姻缘,如今大功告成,还望丹南兄亲送,勿出分岔,个中小事,见面细说。”
读完,雨姬惊讶的看向鬼医丹南。
“阎王知道丢了彼岸花?”
鬼医丹南起身,抬手间将鬼船夫召进月光纱,由他牵引,鬼船夫乖乖的跟着,女鬼闵桑亦望着现在认不得她的情郎,跟在鬼医丹南身后。
“我先去见见阎王。”
鬼医丹南一走,月光纱后一空,黑龙看向雨姬。
“阴司地府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雨姬轻轻点头。
“出事该是出事了,就看事大事小。”
江夙夙咬起了手指。
“雨姬姐姐,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说彼岸花是长在阴司地府,为什么人间会有彼岸花的画像?难道是有人投胎后还记得彼岸花?”
雨姬缓步往前,近到江夙夙身边。
“大概是吧,照目前来看,能做出这件事的,世间不外两个,一是拥有前世记忆的铸骨师,还有就是带着记忆出生的金乌。”
想到金乌,江夙夙叉起腰。
“怎么又是他?!”
雨姬笑了笑。
阴司地府,终年黑暗,不熄之火,照亮路途。
阎王刚审完一个小鬼,便见到鬼医丹南前来,起身正想笑,即看鬼医丹南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他自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别这么看着我呀,闯祸的是孟婆!”
鬼医丹南走上前,坐到阎王旁边,女鬼闵桑跟鬼船夫站在殿下,微低着头。
这种事,无需鬼医丹南开口,阎王自会言说。
“你我皆知,彼岸花不能被带离阴司地府,但若是孟婆亲自剪下的,那便不同,但大家也知道,几乎没人能从孟婆的手里抢走彼岸花,哪怕是神,就算孟婆法力不及,却只需她一念,彼岸花就会灰飞烟灭,可事偏巧了,那一日,亡魂排着队等喝孟婆汤,正好孟婆采了彼岸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