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脚下四面溢开。 好似一朵绽放的莲。 乒乓声胡乱响起。 隘口西边的十几位喽啰见了这朵铺开数平米的血之花,无不手足酸软,抛了兵器瘫在地上。 至于东边,三位当家阵前斩首数人、开了两箱金银,才让最后七八十位“职业”沙匪恢复些许组织度。 洪范站稳隘口,身侧是源源不断跟上来的战友。 每个人的战甲都崩了不少甲片,身上至少挂着三四支箭,几乎没有不带伤的。 “沙匪士气低迷无力反攻,但我们还得在东边布置防线……” 洪范对崔二爷说道。 他话语间散去沙甲,感觉上丹田的空虚胀痛感略略缓解。 “贤侄交给我就是。” 崔嘉树回得干脆。 上山前支吾难言的他此时是龙精虎猛,抹了把脸上血水,便带人顶往东边。 “大局已定。” 洪范目送崔二的背影,松了口气。 “是啊,真没想到,我们居然真能硬破了此阵……” 刀未归鞘的沈鸿上前两步站在洪范东侧,附和道。 洪范瞥他一眼,穿过散乱跪着的沙匪降兵,走上西面岩台。 崖边,战前万光霁亲手贯入石面的大旗飘扬依旧。 洪范踏上山岩,化沙流作薄刃,先一刀斩断旗面,又力贯双臂拔出旗杆,随手掷下山崖。 远处,欢呼声遥遥传来,如风似雨、经久不息。 洪范望着山下蚁附而上的援军,突然回头对时刻紧跟的洪烈、沈鸿二人问道。 “我之前说能先登破阵,你们不信?” “大公子浑然境都铩羽而归,你先前只一说,大家如何信得?” 沈鸿抹了把光头,也不避讳。 “所以你们明明不信,也陪我上来?” 洪范再问。 “都是过命的兄弟,上阵这种事,哪有谁陪谁的说法?” 洪烈扶着刀柄,反问。 片刻后沈鸿又开口:“其实不止是我们。” “整队时洪赦也说,族里就一个星君,若局势不对,大伙不管其他也得先把你抢出来。” “洪博还多穿了一层锁甲,打算到时断后。” 山头一时无言。 “你们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洪范艰难挤出一句,旋即自嘲而笑。 他转过身,目光先是投在远处巩固防线的洪赦与洪博身上,又看向此时仍以身躯阻断狙击线、拱卫自己的二人。 “这回是我莽撞了。” 他轻声说道,前所未有的认真。 隘口以东,沙匪无力立足,正缓缓退入洞窟。 红垛山上,三人迎着落日而立,被山风洗去满身腥臭。 残阳夕照,其色昏黄。 洪范沐于光中,从心底透出暖意。 1秒记住:。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