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卉一愣,皱眉不解道:“为何要去看他?我不要去,知瑾姐姐也别去,他那种人就该受罚。”
叶知瑾耐下心解释:“子逸确是顽皮了些,但让他呆在翰林院里,想来也怪憋闷的。他从小没了母亲,身份虽是皇子,却十分孤单。你陪我去看看他,我想给他送些吃的。还有,你不是想看他如何狼狈吗?”
黄思卉嘟起嘴,想了想才不情愿道:“好吧,那我就陪知瑾姐姐去一趟。不过说好,我可不是去看他,只是陪知瑾姐姐去。”
叶知瑾微笑点头。
二人在张府门前分开后,黄思卉赶去许府观礼,叶知瑾却没心情再去,坐上马车直接回了侯府。
四皇子府,后院屋内,樊紫薇坐在桌前,正端着碗一口一口喝下人送来的安胎药。
赵炫业待她极好,自从樊紫薇怀了身孕,吩咐府里所有吃的用的,都要先给樊紫薇享用,而大夫更是两天来一次给樊紫薇诊脉。
赵炫业如此用心,樊紫薇自然心中得意。叶芊芊是正妃又如何,谁能得到夫君的心才是正理。
“娘娘,”樊紫薇正喝着药,丫鬟走进屋禀报,“花园里花架出了问题,管家来问该怎么办?”
樊紫薇闻言皱眉,并未放下手中碗,“府中由皇子妃做主,管家问我作甚?”
“回娘娘,管家说,花架下面种有殿下最爱的墨菊,殿下最爱墨菊,平日府中所有人都不敢碰。倘若花架倒了,墨菊也就毁了。因殿下今日与皇子妃去许侍郎府中贺喜,管家这才来问娘娘。”
樊紫薇喝完药,放下碗,用帕子拭拭嘴边药渍,叹口气道:“算了,既然殿下和皇子妃都不在,那我就去瞧瞧吧。”
樊紫薇出了屋,下台阶时一不小心崴了下脚,幸好被一路过的丫鬟扶住,才未摔倒。
樊紫薇站稳脚,看清丫鬟笑道:“原来红黛呀,多谢。”
“奴婢不敢,还请娘娘小心。”红黛行礼。
樊紫薇点点头,没再多说,让丫鬟扶着她出了院子。樊紫薇身影消失在院子外,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红黛眸光闪烁不定。
樊紫薇来到花园,离花架老远便停下了脚。管家说花家有问题,她不敢靠太近。
花架是赵炫业亲自命人所建,由十数根方型立柱和十数根方型横木搭成长亭模样。
花架顶上横木间隔有序,上面爬满葡萄藤蔓,虽不挡雨,却可遮荫。尤其到了夏日,亭内凉风习习,甚是舒爽。横木两端悬着几盆尚未开花的剑兰。
花架中间,地上用方砖铺成一条小径,小径两旁土里,正栽着赵炫业钟爱的墨菊。樊紫薇早知道赵炫业喜爱墨菊,她也曾陪赵炫业来花架下赏过菊。
樊紫薇见花架深处,有一立柱些歪斜,整个花架看着好像摇摇欲坠。樊紫薇不敢上前,皱眉想到底该怎么办。
樊紫薇正在思虑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喵!”她转过身,只见草花从里不知从哪突然窜出一只黑猫,飞快朝她扑来。樊紫薇吓了一跳,脚下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娘娘小心!”丫鬟反应过来,赶紧伸出手,想去拉樊紫薇。
黑猫动作迅捷,樊紫下意识侧身避开黑猫一扑,脚下却又向花架更加靠近几步。
黑猫一扑落空,并未放弃,好像发了狂一般,转头又朝樊紫薇扑去。
樊紫薇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慌不择路,整个人退进了花架。丫鬟想拉也不及了。
黑猫又叫了一声,腾身跃起,再度朝樊紫薇身上扑去。樊紫薇转身就跑,或许太过慌张,人“呯!”一声,不小心撞到了那将断未断的立柱。
立柱发出“咔咔”声,头顶上的藤蔓开始“呼啦啦”往下掉落。紧接着,整个花架发出一声巨响,“轰!”倒塌的花架将樊紫薇惊呼声淹没。
站在花架外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樊紫薇的丫鬟最先回过神,颤抖着声音大声尖叫道:“娘娘!娘娘!”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赶到倒下的花架里,七手八脚上搬开横木,藤蔓下,樊紫薇满脸是伤,双目紧闭,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相比脸上的血,她身下流出血更多……
许府前院。赵炫业正端着酒盏,满面春风与前来敬酒的许临增对饮。
皇帝现在身子时好时坏,赵玉贤断腿在府中休养,他如今在朝中大权独揽,再也无人与之抗衡,赵炫业眼下十分得意。
许临增青年才俊,深得皇帝器中,自然也是他想拉拢的人之一。今日许临增大喜,他早已备下厚礼,今日专门前来道贺。
酒过三巡,院内众人三三两两,围坐一起推杯换盏,席间气氛甚是热闹。赵炫业刚喝完一盏酒,酒盏还未放下,忽有一小厮匆匆跑来,伏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赵炫业脸色大变,“当”一声,手中酒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惊得院内众人都齐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