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李延下狱(1 / 2)

李延正在思索,忽然,“咣!”一声,书房门被推了开来,长随脸色惨白跑进书房,又赶紧关上房门。

看长随慌张模样,李延只觉不妙。

“相……相爷,不好了,成王带人进府了!”长随慌张道。

赵渐石?!李延一惊,刚想吩咐管家将金锭拿去藏好,就听书房外面传来赵渐石声音,“李丞相是自己出来,还是本王进去?”

“唰!“李延后背浸出冷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敢应声。

事到如今,一切再明显不过,今日所有事都是赵渐石布的局。郝大成已落入赵渐石手中,应该什么都交待了。

郝大成故意将一部份金锭刻了印,其余不动,一起装进小木箱,分明是将罪证给送进了左相府。赵渐石现在来,是来抓人的。

眼下金锭就在自己书房,根本无处藏匿,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赖在屋里不出去?不可能,赵渐石一旦闯进来,那便是人脏并获。如果现在出去,郝大成肯定外面,他必须要和郝大成当面对质。眼下看来,无论出去还是不出去,好像都没有退路。

李延握紧双拳,额头渗出的大颗汗珠,顺着高突的颧骨一滴滴落下。

平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冒汗,而他自己冒汗还是第一次。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李延脑中飞转,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他和他的左相府就完了。

“既然李丞相不愿出来,那咱们就进去吧。”李延还没想到办法,赵渐石声音又再度传来。

李延心下一惊,刚想说:“我这就出来。”

“呯!”,书房门被大力推开,熊泽海率先走进屋。赵渐石背着手,一身紫衣纤尘不染,跟在熊泽海身后不紧不慢走进书房。

熊泽海走到桌前,拿起小木箱内一粒金锭看了看,转头对赵渐石道:“王爷,都在这里。”

赵渐石点点头,朝屋外唤道:“郝大人,进来说话。”

郝大成低着头,哆嗦着走进书房。

“李丞相在此,郝大人有话就当着李丞相面说吧。”赵渐石道。

“是……是,“郝大成躬着身,根本不敢看李延,“李丞相不止一次让下官私刻金锭,这里的金锭只是其中一部分。”说完赶紧垂首站到赵渐石身后。

“李丞相可有话要说?”赵渐石看着李延,语气平静,好像私刻金锭不过是件微末小事。

李延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攥紧衣摆,一言不发。人证物证俱在,他根本无从抵赖。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回王爷,我们在左相府发现一间暗室,暗室里藏着几箱金锭,属下已经抬了过来。”

赵渐石唇边浮起一丝嘲讽,他忽然想起了叶知瑾,心里暗想:“哼!这大概就是这女人想看到的局面吧。“赵渐石撇撇嘴。

“既然李丞相不愿在这里说,本王只好请李丞相去刑部了。来人,将所有金锭和左相府一干人等送去刑部,交给张大人。”

赵渐石吩咐完,便转身出了书房,再没看李延一眼。

李延被关进刑部大牢,左相府被抄的消息很快传开,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一时朝堂震动,人人自危。

听闻是赵渐石亲自带人上左相府拿人,朝臣们不禁又想起赵渐石凶名。

当年北尧关刺史周自宣、太傅刘镇、吏部尚书梁元明,这些高高在上的朝中重臣,赵渐石眼都不眨便将他们下了大狱,最后落得身首异处。

眼下李延也是,虽贵为当朝左相,在赵渐石面前依旧算不上什么。只要赵渐石出手,任凭你官再大,也会被他轻松拿下。左相府在京城屹立多年,人人艳羡,然而倒塌也不过一夜之间。

于是,过去一直以李延马首是瞻的官员们开始惶惶不安,回到府中,食不下咽,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很怕受李延牵连。

虽说本朝党争并不明显,但要完全杜绝没有可能。左相、右相、皇子,在朝中各有势力,不过在赵康压制下,不敢将党争摆上明面。

流华宫,李贵妃倒在寝殿内床上哭得不成人形,往日嚣张半分不见。她刚才去御书房求见赵康,想替李延求情,无奈赵康根本不见。

她在御书房外面跪了大半日,最后魏通出来对她说:“皇上有旨,后宫不得干政,否则一并发落。”

她不敢再跪,只好匆忙回到流华宫。想到父亲下狱,李家完了,李贵妃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赵炫业快步走进寝殿,来到床前扶起李贵妃。

李贵妃见儿子来了,忙一把攥住赵炫业衣袖哭道:“炫业,炫业,快想办法救救你外祖,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呀,呜……”李贵妃哭得撕心裂肺。

赵炫业从未见李贵妃如此脆弱过,但他眼下也没办法,只得道:“母妃,您先冷静些。儿子来之前打听过,私刻金锭之事已然坐实,郝大成业已招认,成王在左相府人脏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