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平州城外,官道上两匹快马正朝安州方向飞奔。马上两名年轻公子身形娇小,面皮白净。
“小姐,您这样跑出来,将军肯定会生气。”其中一名公子开口道。
“闭嘴!玲珑,我说过多少次,出门不许叫小姐。”
玲珑扁了扁嘴,片刻后又小声道:“小……不,公子,您这样不辞而别,将军那里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要去京城找大哥,听闻大哥一直跟成王在一起,我也要去。”
“世子可以去京城,您不行。”玲珑道。
“我为何不行?我花瑛可不是那些只会绣花的娇小姐,大哥现在都未必打得过我。玲珑,你再多嘴,小心我赶你回去!”
“哦。”玲珑低低应了声。
平州将军府正厅,“啪!”花景峰将信拍在桌上,怒道:“她什么时走的?”
“回将军,奴婢去送早膳发现屋里没人,只看见这封信。玲珑也不在,应该跟小姐一起走了。”丫鬟怯声声道。
花景峰胡子翘得老高,朝厅外士兵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去,把她给我追回来!”
“是,将军。”厅外士兵急急忙忙跑出院子。
花夫人从后堂走进厅内,“老爷,花瑛是不是跑了?”
“哼!”花景峰没好气瞪了眼花夫人,“还不是你惯的。现在胆子大了,竟敢不辞而别。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花夫人闻言不干了,“老爷,说话要凭良心,什么叫我惯的?我教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她不学。她整天舞刀弄枪,你非但不阻止,没事还指点她,现在却怨我没教好,是何道理?”
“好了,好了,”花景峰摆摆手,“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尽快把她找回来要紧。”
花夫人走到花景峰身旁坐下,小声问:“花瑛去京城了吧?”
花景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唉,花显那小子一直跟赵渐石在一起,她又哪里坐得住?”
“呵呵……”花夫人闻言用帕子掩嘴轻笑,“老爷,咱们花瑛是大姑娘了,你说如果咱们花瑛嫁给成王,算不算美事一桩?”
花景峰一愣,随即摇头,“赵渐石那厮一向目中无人,这么多年,你见哪个女子接近过他?花瑛如果这么想,只是一厢情愿。”
花夫人不赞同道:“咱们花瑛可不比其他家女儿,我好歹是赵渐石小姨,有机会一定要问问。”
“哎呀,这种事要讲缘分,赵渐石瞧不上花瑛,你使多大力也没用。”花景峰皱眉道。
“老爷,我这次可不听你的,咱们花瑛只有赵渐石配得上。”花夫人不高兴道。
“行,行,行,你爱怎样就怎样,现在先把那丫头找回来再说。”花景峰憋气。
又咬了咬牙,“赵渐石,骗了我儿子去不算,现在连女儿也要骗。”
邓州,北城外二十里,大军帐篷连成排,军旗招展,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边。
中军帐前,绣着斗大黑色''陈''字的黄底红边帅旗迎风飞舞。
中军帐内,陈猛身披亮银色铠甲,正坐在案前低头看舆图。
帐帘一挑,士兵进来禀报,“少将军,将军回来了。”
陈猛闻言脸上一喜,放下舆图,站起身疾步走出中军帐。
帐外,陈拓跃下马背,手执马鞭,风尘仆仆走来。陈猛快步迎前,俯身下拜,“父亲,您终于回来了。”
陈拓笑着扶起陈猛,拍了拍陈猛肩膀,“为父回来了,走,咱们里边说话。”
进了中军帐,陈猛接过陈拓取下的披风,交给身旁士兵,陈拓走到帅椅落坐。
“现在怎么样?”陈拓看着案上舆图问道。
陈猛走到案前,“儿子接到父亲书信,半月前率军离开安州。按父亲吩咐,分给程喜三万兵马前往豫州。严奎前几天送妹妹回来,儿子命人先送妹妹回安州,严奎也赶去同程喜汇合。”
陈拓满意点头,“很好!待严奎断了豫州和蒲州粮道,京城撑不过一个月。传令下去,我们明日出发。”
“是,父亲。”
陈猛走后,陈拓眼中露出寒光,“赵康,这都是你逼我的!”
花瑛和玲珑骑马一路朝安州方向飞奔,傍晚时分来到一家客栈。
二人走进客栈,寻了张桌子落坐。伙计笑脸迎前,取下肩上白巾,擦了擦桌子,“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花瑛压低嗓音道:“吃饭,再给我们准备一间上房。”说完扔给伙计一块碎银。
“是,二位客官请稍后。”伙计喜笑颜开接过银子离开。
饭菜很快送来。花瑛和玲珑赶了一天路,早已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大口用膳。
一桌菜很快被二人吃得七七八八,玲珑小声问:“公子,将军的人会不会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