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这个做什么?”叶知瑾看着冬儿手里木盒问。她认出木盒是袁娘留下的。
“姑娘,暗格太小,木盒放不进去,我问问要不要把里面东西拿出来?”
“拿出来吧,木盒也收好。”
“哦。”冬儿将木盒摆上桌。
茗雪看冬儿从木盒里拿出东西,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冬儿问。
茗雪没说话,拿起木盒里浮光锦放到眼前仔细打量。
半晌,茗雪问叶知瑾,“小姐,这是不是浮光锦?”
叶知瑾点头,“是浮光锦,你认识?”
茗雪放下浮光锦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小姐,奴婢去取点东西,马上就来。”
叶知瑾与冬儿对视一眼,不明白茗雪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茗雪走回屋,手里拿着块叠好的绢帕。茗雪将娟帕放到桌上打开。
叶知瑾一眼瞧见娟帕里竟也有块浮光锦。那锦的样式、纹路、还有被剪过的痕迹,都与袁娘送来的浮光锦十分相似。
叶知瑾拿起娟帕内浮光锦,另一只手又拿起袁娘那块放到眼前相互比较。
叶知瑾看了一会儿,将两块浮光锦放到桌上摊平,随意转动了几下,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两块浮光锦边缘竟重合在一起。
“啊!”冬儿和茗雪同时惊叫出声。
叶知瑾抬头看向茗雪,表情认真,“茗雪,这浮光锦从何而来?”
“父亲临走前,把浮光锦和茶楼地契一并交给奴婢。父亲说,浮光锦是母亲留下的,母亲说浮光锦很重要。”茗雪赶紧回答。
“你母亲可曾说浮光锦有何用处?”
“未曾说过。”茗雪摇头。
叶知瑾蹙起眉。她上一世并未见过浮光锦,也未见过茗雪。重生后事情一直在变,无论是袁娘遗信还是浮光锦,或许都是上天给的提示。若非冬儿今天拿出木盒,她差点忘了如此重要的东西。
“茗雪,你不能留着浮光锦,先放我这里。”叶知瑾神情凝重。重要东西一般都伴有危险,尤其浮光锦还藏有未知的秘密。
茗雪连连点头,“奴婢不知道浮光锦有何用处,小姐留下最好。”
“此事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叶知瑾吩咐冬儿和茗雪。
“是,小姐。“
三月三,上巳节,承德侯府前院。
绵绵春雨打湿花厅外甬路。下人手提食盒,小心躲在油纸伞下鱼贯走进花厅。大厨房为家宴备下的冷碟,要赶在主子入席前上桌。
花厅内,大圆桌摆正中,十二张椅子围成一圈,上首红桃木寿椅十分醒目。
天色渐暗,下人手持火折走去墙边半人高暗红灯坐,挨个点然蜡烛。花厅内变得明亮,厅前石阶也被烛火映出明黄光晕。
叶知瑾身穿白色宫缎如意百褶裙,簪一枝点翠蝴蝶簪,耳悬玛瑙绿玉耳坠走进花厅。她平日不喜穿红戴绿,即便参加家宴,打扮也如往常一般素雅。
大圆桌上已摆了十二副碗碟,叶知瑾心想:幸好妾室不能参加家宴,否则叶彭安小妾便能围满一桌。
叶惠颖和叶文志先到,见叶知瑾进来,忙起身迎前。
“上次的事,多谢。”叶知瑾边与二人见礼边道。上次的事,自然是叶文志去引叶耀先。
“不……不用谢。”叶文志小声回道。
自从帮过叶知瑾,叶文志不再像过去那样紧张,只是说话仍低着头。
他总不敢看叶知瑾,尤其不敢看叶知瑾那双漂亮的杏仁眼。常听人说叶芊芊是府里,乃至京城最美的女子,但他就觉得叶知瑾更好看。
叶惠颖凑到叶知瑾耳旁悄声道:“大姐姐,你真厉害,我开始还不明白为何让文志去引叶耀先,后来才知道。”
叶知瑾微微一笑,“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叶惠颖向来机灵,能猜到不奇怪。
叶惠颖笑了,“大姐姐放心,我们都明白。往后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又拉了拉身旁叶文志,“是不是,文志?”
叶文志忙不迭点头,“是,是,大姐姐要帮忙,文志绝不推辞。”
叶知瑾看了看叶文志,问:“文志,你是不是很久没新衣了?”
叶文志一愣,随即涨红脸,“我……我……”
叶惠颖轻轻拍了拍叶文志后背,无奈道:“我和文志是庶出,府里不给首饰衣物,母亲父亲又不宽裕,我们穿成这样也没办法。”
叶知瑾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叔为人忠厚,三婶性子软,他们不会做出格之事。我那里有些衣料和些银子,你们拿去做几身新衣。人靠衣裳马靠鞍,你便罢了,文志不能总穿成这样去书院。”
叶惠颖和叶文志齐齐摇头,异口同声,“不行,我们不能要大姐姐的东西。”
叶知瑾一挑秀眉,“什么不行?你们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