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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仅貌赛洛神,还如此明理得体,实在让在下倾慕不已。今日相逢定是天定之缘,姑娘莫怪唐突,允在下送一份薄礼作为我们的相逢纪念可好?”
“少年郎君”倾慕之情呼之欲出。
若阮绵绵警觉也许还能注意到他的言辞漏洞,用了“相逢”而非“初识”,说明两人此前极大概率见过,不过显然她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丁鹤染在旁边忍不住挑了挑眉,想起有次宋微尘对于此类事件的吐槽,“现在上界神仙的食物链都这么广了吗?居然跑来寐界大玩心动的信号?这还真是……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小脑变小枣,我的贵妃你别跑。”
他刚嘴角浮出笑意,一想到宋微尘此刻安危,心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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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倒是心花怒放,只叹此行不虚。没想到在这种鬼地方居然还能钓到大鱼,居上界能言必称“父君”,又生的这般俊朗模样,这恐怕……是条鲸鱼!
一时间别说喜鹊,连庄玉衡和墨汀风都恨不得被她抛诸脑后。心里放起了鞭炮,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更显娴静端庄。
“初次见面,小女子实在受之无由,却又不该驳这一番美意,便只好让公子破费了。”
“那便请姑娘随在下去一个地方。”
喜鹊欲带阮绵绵离开摊贩集散地,却被丁鹤染剑柄一伸拦下。
“抱歉,我们不能离开此地。”
“恕在下冒昧,这位公子是姑娘的什么人?莫非这如天仙一般的姑娘已经许了人家?”
喜鹊早已知道这个戴着客标面具护在一旁的人是丁鹤染,故意带着不悦呛声——司空府庭审那日的羞辱之仇她还没报呢!
“公子误会了,这位是好友,小女……并未婚配。”
“好友?”
“少年郎君”上下扫视丁鹤染,眼神露出不屑,“我看是条看门的狗吧?怎么你主子要跟我走,碍着你了?”
“你说谁是狗?”
堂堂司尘府天罗统领头一次被如此侮辱,丁鹤染满身寒气,环臂向着“少年郎君”迈近一步——待他知道眼前人就是喜鹊,恐怕能把自己糟心到自挂东南枝。
“少年郎君”根本不怵,坦然看着他。
喜鹊深知司尘府行事风格以及丁鹤染为人,自然有恃无恐。
那副不慌不惧怡然自得的作派,让阮绵绵更加笃定眼前人并非池中物,绝不能轻易放掉他!
轻轻将丁鹤染拉到一旁咬耳朵,“丁统领,表哥一时半会估计过不来,再说有你相护,绵绵定然无事。人家初次来鬼市也想四下逛逛,咱们就跟他去吧?”
“贵人,鬼市暗流涌动,比你看到的景象凶险万分,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玉衡君比较妥当。”丁鹤染一脸正色不容妥协,可她明显听不进去。
喜鹊看阮绵绵已经上钩,自己服侍了那么多年的人,什么性格秉性她焉能不知?心中讥诮,决定加把火。
“罢了,看来姑娘也并不相信在下,惋惜,实在惋惜!那便与姑娘就此作别。”
“少年郎君”向着阮绵绵一颔首作势要走,阮绵绵这下脚也不疼了,紧走两步撵上。
“公子留步,不知公子预往何处?小女子在此是为了等人,若是离此不远,倒也无妨。”
先是挑衅般看了一眼丁鹤染,“少年郎君”这才指着集散地下方顺着暗河不过五十米距离的四洞入口,“不过咫尺,佳人可愿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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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四洞是一个专门售卖塞外贵族华服的地方,也就是奢侈品级别的异域服饰高定买手店。
洞内临暗河的一面有五个隔间,私密性、隔音性和宽敞度都极好,虽只是供客人试衣,却在隔间里备着各类珍馐玉食,看排场也知道此洞衣饰价值不凡。
于是有些捉双成对来购物的年轻贵客,便会把试衣的隔间当作一个私幽贪欢之所,四洞诡主乐得有客人因此项服务来洞里消费,自然不会干涉,甚至有意将那隔间里的罗汉床置得加宽加大,还铺了上好的软席。
喜鹊将阮绵绵带到此处自然是有她的计较,不过面上却矜持的紧。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这模样,越不逾矩,阮绵绵便越主动。
请四洞的女掌事拿了几套衣服放到最里头的隔间,“少年郎君”引着阮绵绵到了门口。
“这些个凡尘俗饰在姑娘的天姿国色面前尽都失了颜色,在下鲁莽,擅自做主为姑娘挑了几身,还请美人不弃姑且一试,若还过得去,在下就都包了送到贵府。”
言毕,“少年郎君”故意以退为进,并未要求进那隔间,只说是与阮绵绵的“好友”一起在四洞闲厅吃茶等候,让她不必着急,慢慢试穿。
换做是旁人,喜鹊绝不敢做此设计。可对象是阮绵绵——说是她这辈子最了解的人也不为过,要想让其按自己的意图办事,喜鹊几乎是“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