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言晟明明知道她可能已经恢复,却依旧选择装作不知,甚至不惜站在她的这一边,指责凌芷云的试探。
这份偏袒,这种盲目的信任,让凌茉回心头五味杂陈。
而凌芷云仿佛在这一刻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
原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在这场情感的纠葛中,傅言晟的立场竟如此明显地倾向于凌茉回,她所期待的那份坚定不移的爱,似乎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傅言晟对凌茉回的情感,何止是浅淡如水?
那是一种早已渗透至灵魂深处,难以割舍的情愫,浓烈而深刻!
凌芷云强压下心底的醋意,声音柔和却掩盖不住微微的颤抖:“夫君所言极是,芷云确实是为姐姐的病情过于焦虑了。”
她刻意展现出的那份体谅与懂事,仿佛春风化雨,让人不禁对她生出几分疼惜。
凌芷云话音刚落,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却仍旧保持着笑容,这番姿态,如何不让人心头一紧?
傅言晟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静静凝视着凌芷云,随后转而拉起凌茉回的手,步伐坚定地离去,留下背后那一抹复杂难言的背影。
返回百灵轩的途中,傅言晟步伐突然加速,一转身便将凌茉回轻巧地困在门槛之上,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空气仿佛凝固。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忘了尊卑有别,全无顾忌了吗?”
凌茉回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更多的是不解与责问。
傅言晟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双眸如同深潭,他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凌茉回细腻的脸庞,“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难道你愿意让我独自面对那空荡荡的新房吗?”
凌茉回闻言,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反问道:“那你为何不去找凌芷云?找我作甚?”
傅言晟闻言,动作猛然变得强硬,将凌茉回紧紧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凌茉回,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凌茉回奋力挣脱,言语间透着不耐烦:“事无巨细都要插手,莫非我如厕你也要知晓?你行踪何需向我报备?”
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弱,就像蝴蝶拍打翅膀,难以撼动分毫。
傅言晟那近乎偏执的纠缠,就像粘人的牛皮糖,既恼人又无可奈何。
“我累了,想休息,别来打扰我!”凌茉回几乎是命令式地说。
傅言晟脑海中闪过了大夫的叮嘱,深知充足睡眠对凌茉回的康复至关重要,便不再强求。
“好,你安心休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他语气柔和,将她轻柔地安置在床上,动作里带着不容忽视的细心与关怀。
凌茉回怔愣片刻,若非亲眼目睹过他种种霸道行径,这样温馨的一幕定会令她心动不已。
然而,过往的裂痕已经铸成,她对傅言晟的柔软之心,早已难以找回。
于是,凌茉回选择不予理睬,闭目养神,很快便被疲惫拖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待凌茉回睁眼时,天已大亮,傅言晟已不知所踪。
她起身洗漱,正准备用餐,侍女墨棋呈上一张精美的请柬,打断了早晨的宁静。
“是谁家又有喜事?”凌茉回疑惑地自语。
最近京城中的婚庆之事似乎络绎不绝,但当她展开请柬,霎时瞠目结舌!
袁芳芳的名字赫然其上,婚礼主角竟是她?
凌茉回心中五味杂陈,来不及细想,立即吩咐墨画准备马车,决意前往忠勤伯府,面对面质询袁芳芳,解开这个突如其来的谜团。
忠勤伯府对于首相夫人的突然到访自是不敢怠慢,上下忙碌,热情款待。
而凌茉回抵府时,袁芳芳尚在梦中未醒。
“夫人,您是小姐最亲近的朋友,请您一定要劝劝小姐,她最近……唉……”
丫鬟言辞闪烁,满面愁容,凌茉回却已从她的欲言又止中读出了袁芳芳近来的不易与煎熬,心中更是波澜起伏,满是关切与焦急。
凌茉回推门而入,“袁芳芳!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快起来!”
话音刚落,她便在椅上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严厉,静静凝视着床上那一抹慵懒的身影。
袁芳芳在被褥中慵懒地翻了个身,似乎还想与周公多缠绵一会儿,但终于还是被茉回的声音唤醒。
她慢悠悠地转动脑袋,目光迷离间望见了正襟危坐的凌茉回,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茉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凌茉回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眼中藏着深深的关切,“说吧,你昨晚到底是熬夜打牌了,还是出去喝酒逍遥了?”
袁芳芳听罢,伸手揉了揉略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