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教训完张兮月后,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愤懑得以释放,犹如乌云散去,阳光洒满心田。
夜晚,她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带来一片宁静与安详。
她呼吸平稳,睡眠格外安稳,连梦中都仿佛带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照亮房间,墨棋便匆匆闯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小姐,郭氏去夫人那里告您的状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她的话语虽然急促,但语气中却流露出对凌茉回深深的担忧。
凌茉回慵懒地靠在床头,秀眉微挑,神情悠然自得。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戴上金钗,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婆母没召我,我去凑什么热闹。”
她的话语看似淡然,实则暗含对郭氏搬弄是非的不屑。
墨棋见状,不禁提醒道:“是夫人身边的刘嬷嬷传的话,估计事情不简单。”
刘嬷嬷作为夫人的贴身心腹,亲自来传话,其背后无疑代表着婆母的态度。
墨棋深知凌茉回与婆母之间的微妙关系,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凌茉回听罢,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抵触,但她也明白,张兮月被她教训得如此之惨,郭氏作为其生母,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她轻叹一声,整理好仪容,迈着从容的步伐,径直向桃怡院走去。
凌茉回尚未踏入门槛,便已清晰捕捉到那股尖锐的嗓音,犹如利箭破空,直刺耳膜,源头正是屋内的郭氏。
她微微皱眉,却并未因此滞步,径直推门而入。
郭氏一见凌茉回身影,仿佛见到仇敌般,眼中怒火瞬间熊熊燃起。
她指着凌茉回,愤然喝道:“妹妹啊,都是她!她竟然把我们兮月的脸都给打伤了,你说说,这要是留下疤痕,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凌茉回对此却显得颇为不耐,她轻描淡写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欲将那聒噪之声尽数扫去。
随后,她随意择一处座椅,优雅落座,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冷漠与疏离。
张氏深知凌茉回并非易怒之人,更不会因小事而对人下狠手,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委。
于是,她关切又不失威严地询问:“茉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动手打伤兮月?”
凌茉回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那此刻正藏身于郭氏背后,瑟瑟发抖的张兮月。
郭氏亦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变化,似乎意识到追问原委并非明智之举,便迅速调整策略,换上一副大度姿态,试图转移话题。
“妹子,甭管之前出了什么状况,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呗。”郭氏摆着手,故作宽宏大量,“关键看以后,你瞧瞧我们兮月这张脸,被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找个好婆家呀?”
凌茉回对此并未动怒,反而悠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那舅妈您打算怎么办呢?”
郭氏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立即接话:“既然是在大学士府出的事儿,当然得你们傅家担责。依我看,不如让言晟把兮月收做小妾,这样一来,既解决了兮月的婚嫁问题,也能彰显你们傅家的大度。”
此言一出,张氏面色微变,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温婉贤淑的儿媳,一边是娇弱无助的侄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正当张氏内心挣扎,思忖如何妥善处理此事时,凌茉回却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娘,您不必为此事过于忧虑,我并不反对傅言晟纳妾。”凌茉回的话语平静而坚定,这份大度出乎众人意料。
然而,张氏心中明白,作为嫡妻,尚未诞下子嗣便主动提出让夫君纳妾,实非寻常女子所为,此举很可能在后院掀起波澜。
况且,在她心中,儿子傅言晟应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理想的生活状态。
面对眼前的局面,张氏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去,把言晟叫来。”张氏话语虽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静谧的厅堂之中。
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那股冷冽的气势却让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紧。
很快,张氏亲自派遣的家仆便领着傅言晟匆匆而来。
傅言晟身姿挺拔,步履稳健,眉眼间流露出沉稳与冷静,仿佛任何事都无法轻易撼动他的内心。
他恭敬地向张氏行礼,静待她的指示。
张氏目光深邃,详尽无遗地向傅言晟阐述了当前的情况,字句清晰,条理分明。
待讲述完毕,张氏目光直视傅言晟:“言晟,你怎么想的?”
此刻,张氏心中早已明了,自家儿子对于张兮月,并无半分逾矩之情。
她期待的,只是傅言晟能够坦然面对,给出一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