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清了清嗓子,迅速将书翻过封面,故作镇定地问:“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傅言晟的语气此时稍显缓和,似乎也无意再追究她的小说:“过两天是我娘的生辰,希望你能帮忙筹备一下。”
凌茉回闻此言,爽快地点点头:“应该的,毕竟我还是傅家的媳妇,这样的事情理应由我来操办。”
傅言晟显然对她的积极态度有些意外,“生日宴的所有花费,都可以从账房支取,不必担心。”
“行。”凌茉回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傅言晟见状,迈步向前,似乎是想进一步商讨细节。
凌茉回下意识地往后靠,却不慎让头部撞上了摇椅的椅背,“哎哟!”
傅言晟看着她滑稽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
他顺手拿起凌茉回身旁桌上的小说,戏谑道:“既然你接下来会很忙,就别分心了。等生日宴结束,我会把书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
“我……我还没看完呢!”凌茉回望着傅言晟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恼不已。
她正读到最扣人心弦的部分,甚至还特意折了页以作标记。
一想到傅言晟可能翻开那一页,窥见她对这类情节的喜爱,凌茉回顿感面红耳赤。
不过,片刻之后,凌茉回又自我安慰起来。
傅言晟身为一家之主,整日忙碌于公文之中,哪会有闲暇翻阅这类杂七杂八的小说呢?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决定暂且放下此事,全心投入到婆婆生辰宴的筹备工作中。
“小姐,夫人的生辰,您打算赠送什么礼物呢?”墨画在一旁询。
凌茉回略微思索,果断吩咐道:“去把我蝉玉珠串取来。”
墨画闻言,面露惋惜之色:“小姐,那可是您嫁妆单中最贵重的一件首饰啊。”
凌茉回明白她的担忧,张氏虽平日与她交集不多,但每次赠予的礼物皆价值不菲。
她深知人情债难偿,她向来不喜欢亏欠他人。
“收了人家这么多贵重物品,总得还点回去。这份珠串,就当作我对婆婆的一份心意吧。”
早在决意离别大学士府的那一天起,凌茉回便暗自决定,务必在此之前将一切账目清算得清清楚楚。
只有这样,当她踏上离去之路时,才能坦然无愧。
接下来的数日,凌茉回的生活紧凑而繁忙。
她既要亲临各大名厨坊,又要亲自前往戏班。
在她的周密安排之下,终于在生辰的前一天,准备完毕。
夜幕降临,凌茉回褪去疲惫,惬意地沉浸于温热的浴水之中。
她的心思却不禁飘向了那本被傅言晟拿走的书册。
傅言晟,就知道跟我作对!
无奈之余,她只能安慰自己,待明日寿宴圆满结束,再设法将书册讨回。
第二日清晨,大学士府内已然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
凌茉回端坐于堂屋中央,气度从容地迎来送往,与各路商贾逐一接洽。
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一位当家主母应有的沉稳与威仪。
一旁的傅言晟与张氏见状,皆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这位曾经只知享乐的女子,竟在一夜之间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转变。
张氏心中暗自欢喜,她原计划借此次寿宴之机,锻炼凌茉回的治家能力,以便日后放心将府中财政大权交予她手中。
如今看来,凌茉回的表现远超预期。
她不由得满意地勾起嘴角,对身边侍立的小厮低声吩咐:“速去月轩楼传话,告知他们今日的酒席无需他们操办了。”
此前,张氏一直担忧凌茉回能否应对如此大型的宴会,故而提前与月轩楼达成协议,如有任何意外情况,便由他们紧急提供菜品救场。
辰时甫至,受邀的宾客们便络绎不绝地踏进府门。
张兮月身着华美服饰,在郭氏的陪伴下,前来为张氏贺寿。
郭氏环顾四周,略显疑惑地问道:“怎么没瞧见我那外甥呢?”
张氏淡然回应:“他在前院花厅接待宾客。”
郭氏听罢,嘴角微微上扬,视线悄然移向对面正专注查阅账单的凌茉回。
“今日既是你的生辰,又逢外甥媳妇不大擅长料理家事,想来我那外甥一人恐难独挡大局,不如让兮月过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凌茉回敏锐地捕捉到郭氏言辞间的试探与挑衅,她冷然瞥了一眼张兮月,心中冷笑。
然而,她并未回应,而是继续审视手中的账单,确保每一笔收支无误。
确认无误后,她果断指示管家带领相关人员前往账房取款。
处理完财务事宜,凌茉回又向墨画递出一个眼神指令:“速调三名仆役前往前院花厅协助接待,其余人等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