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一直按兵不动的根本原因!
就怕老鼠没抓到,反而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自从落水之后,盛南锦和盛时的关系已经非常疏远了,之所以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是因为盛南锦只要一日不出嫁,就要和盛时打一日的交道,他再怎么不好终究是自己的父亲,难道她还真能撕破脸不成?而盛时之所以愿意睁一只眼闭只眼,则是因为盛家需要仰赖惠仲文,他不得不放低身价,连带着盛南锦也跟着沾了光。
但要说盛时有多疼爱喜欢她,那是完全谈不上的。要不然落水之后,盛时也不会直接将她丢到田庄上自生自灭了。
在盛家,盛南锦并没有太多底气。
因为真要在家族利益和盛南锦之间选择,盛时肯定会选择前者。而被扔出去牺牲的,自然也只有盛南锦了。
盛氏再怎么不好,终究是盛时的亲妹妹,盛家的出嫁女,她声名狼藉,盛家脸上也没有光彩,盛时肯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甚至会怪罪盛南锦多事。
就在盛南锦纠结之际,入夏已经快步跑了回来,“大小姐,那个人被咱们给抓住了。甘管事让我来问问您,接下来要怎么处置?”
盛南锦道,“让甘兴帮着审一审,看看她主子接下来到底要办什么事儿。”
入夏才要走,甘兴媳妇叫住她道,“一个小孩子,能传明白话吗?还是我去吧。”
盛南锦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速战速决,别让姑太太那边有所察觉。”
甘兴媳妇快步去了。
盛南锦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隐隐有些不安。窗外天色灰蒙,大雨仍旧下个不停。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甘兴媳妇神色凝重地走进了门,“大小姐,问出来了。”
盛南锦立刻打起了精神。
甘兴媳妇道,“这妈妈也是个忠心不二的人,起先咬死了不松口,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似乎笃定咱们不敢拿她怎么样。还是我悄悄跟甘兴交代了实底,甘兴便吓唬那妈妈,说要把她送到京城交给舅老爷处置。那妈妈仍是嘴硬,甘兴便告诉她咱们什么都知道了,用这种阴险歹毒的办法对付大小姐,且看舅老爷会不会放过她。那妈妈起先不信,我便提了嘴‘软香散’的名字,把那妈妈吓得脸色苍白,如同见了鬼。甘兴知道这妈妈还有个儿子,如今在表少爷身边做小厮,提到儿子,妈妈才总算知道怕,把知道的都说了。原来慧心庵这个局就是专门为大小姐设的,今儿夜里表少爷会悄悄摸上山,姑太太里应外合将他带进来,到时候您已经被下了药,自然无力反抗,只要促成这桩事,生米煮成了熟饭,自然赖也赖不掉。老爷又是个极好面子的,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就算京城的舅老爷得知消息,又能怎么样?顶多训斥老爷几句也就完了。”
不得不说,盛氏的一番良苦用心,简直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拿捏住了。
只可惜她身在盛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手抬足,又怎能避得开旁人的眼睛?
事情走漏了风声,自然成不了。
盛南锦悠悠问道,“那妈妈可说了具体的细节?比如药要怎么骗我服下,又由谁将表少爷引进我的房间里来?”
甘兴媳妇道,“说了说了,那药要掺在您平时饮用的水里。怕您有心防备,姑太太那头送来的东西肯定不敢用,所以会让庵里的尼姑送水的时候掺在里面。至于表少爷,则是自己偷偷溜进来,事先姑太太会让人在您的房檐下拴一块红布条,表少爷见了,自然能认得出来。”
盛南锦冷笑道,“真难为她想得如此周全,从前我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甘兴媳妇问道,“大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人总不能一直扣在手里吧?时间久了,姑太太自然会察觉的。”
盛南锦仔细斟酌了片刻,对她道,“你去告诉那妈妈一声,让她换身衣服回到姑太太身边继续当差,只要她什么都不说,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将来就算东窗事发,我也会不计前嫌地保她一家的性命。”
甘兴媳妇吓得连连摆手,“那怎么能行呢?她一旦回到姑太太身边,怎么可能不实言相告?”
盛南锦道,“那就要看她自己怎么想了,就算交了实底,她这种出卖主子的人,以后谁还敢用?以姑太太的脾气,她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会儿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姑太太也蒙在鼓里,只要我不露她的底,谁知道她在外面说过什么?”
甘兴媳妇立刻会意,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还是大小姐想得周全,我这就去跟她说。”
盛南锦‘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雨势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儿,甘兴媳妇和盛氏的贴身妈妈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那贴身妈妈脚步飞快,甚至没在盛南锦所住的禅房门前有任何停留。甘兴媳妇凑到她的身边道,“我看那妈妈也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真按大小姐的推断来。”
盛南锦淡定地道,“该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