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突然想起当初落难云市的时候,她意外住院期间,林晓晓先行返回榕市。按照林晓晓以往的行事风格,以及她俩打小的感情,林晓晓断不可能在她出意外之后撇下她先一步离开,于常理不合。
于是,艾青直言道:“暑假出游那会,你从云市先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按照你的性格,当时你不可能丢下我自己先回来。”
林晓晓欲言又止,紧咬着唇,直将自己的下唇咬的发白,手指不安的互相缠绕着。
艾青将林晓晓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她这一刻心里大体翻腾纠结得要命。
林晓晓确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件事情确实让她挺难以启牙的。但艾青是她从小玩到大最好的闺蜜,她俩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因此,在几经挣扎之后,她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毕竟,那天在教员办公室里,她也亲眼见证了艾青的能力,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者她将自己的困扰说出来,艾青作为旁观者,说不准还能为她解惑。
于是,林晓晓抻着脖子打量了四周一圈,拉着艾青找了一棵大树,在树荫底下二人就地坐了下来,低头沉吟了一番酝酿好情绪之后,措辞道。
“事情确实如你预料的,当时在云市,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让我赶回去。回到家,才知道是爸爸的一个世交伯伯因突发交通意外,当场去世。”
“意外发生的时候,世交伯伯的一个孩子也卷入了事故中,救护车来得及时,将人送进医院抢救,只不过伤重,急救后未能脱离危险,转入了ICU。”
“伯伯去世后,家里没了支撑,不少生意上的合伙人和借货公司纷纷上门讨债,将家里能动不能动的资产全赔了进去还不够。后来伯伯的妻子扛不住,带着她们家的另一个女孩子找上了我们家。”
“因为早年有来往的关系,如今他们负债累累,亲戚朋友早被借了个遍,远远看到她们能躲就躲,躲不了的索性直接翻脸不认人。能够帮助他们母女,还不嫌弃她们触霉头的就只剩我爸爸这个冤大头了。”
林晓晓说着说着顿了顿,似在努力压抑着。
“其实,说起来,我对爸爸这个世交伯伯的印象真的不深,要不是这一次突发意外,那对母女俩直接找上门,让妈妈和爸爸产生误会,以为爸爸酒后乱性在外包养的小三的小三孩子,在妈妈情绪激动大闹一场后,爸爸详细解释了其中原委,我才算是认真记下的她们一家的事。”
“其实,用我老爸的话说,这个世交伯伯以前在爸爸生意刚起步的时候,帮了他很大的忙。而且对方认识的人面很广,我爸爸如今能把生意铺得那么大,很大原因是归功于对方在其中搭桥牵线。”
“因此,在伯伯出事故之后,他的妻子跟孩子贸贸然找上我们家,寻求帮助,我爸爸也没有拒绝,反倒让她们母女俩住进了我们家里。”
艾青听林晓晓的话直觉不对,皱眉思忖着。
林晓晓也没留意艾青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继续倒苦水。
“照理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住别墅的,家里房间是不缺,收留人家母女俩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前一阵子,我无意间听到那个婶婶跟我爸谈话,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老爸一次酒后糊涂,竟莫名奇妙的给我定了婚约。婚约还就是那个出了车祸,至今还躺在医院ICU病房里的伯伯的儿子。”
林晓晓说到这,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把原本柔顺服帖的长发抓成了乱七八糟的鸡窝头,可见她有多烦燥。
艾青也不打断她,就静静的聆听着。
“我原本以为,对方找上门只是打着让爸妈出点医药费,帮她们渡过难关的主意。没想到,对方还拿着一句酒后戏言,随口定下的婚约来说事。你都不知道,那会儿,我躲在门后越听越不对劲,那个婶婶脑回路有多奇葩,还让我和他儿子立马结婚,说是给他儿子冲喜。”
“我勒个去,大清早亡了好吧,还冲喜,我冲你个大头鬼哟。”
“我这爆脾气当场就炸了,根本没办法接受。”
“之后,家里人见我闹开了,索性开诚布公的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我。那婶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把他儿子的照片给我看,我瞧着照片里的人长得确实挺周正,看上去仪表堂堂。但是,这不是逼嫁的理由好哇,我才高中生咧,结个什么鬼的婚?反正,我总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儿。”
“怎么说?哪里让你感觉不对劲?”艾青疑惑的问道。
林晓晓想了想:“怎么说呢,我就感觉,自从婶婶住到我们家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打一开始她和她女儿瞅我那个眼神,就觉得特别奇怪,就跟打量一件商品似的,让我很不舒服。不过碍于她们家发生这么大的意外,我就是再不爽,也不至于在人家面前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免得刺激到人家脆弱的神经。”
“再加上我老爸老妈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