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为父亲举行了遗体告别式,刘青水尸体火化。
刘然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善交往,作为心理医生,他自己本身就有太多的心理沉淀。刘青水是一个初中都没有念完,文化水平不高,脾气却又十分火爆的人,经常酗酒,刘然从小到大,没有少挨过老爸的暴打,刘然的妈来自乡下,温柔善良,有妈在的时候,还有妈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刘然12岁时,妈突发心脏病走了,刘青水的家暴更是有恃无恐。
在刘然的记忆里,刘清水从来就没有干过一件让他在同学们面前抬得起头来的事,进派出所,拘留所,看守所像是回娘家,先是生产和贩卖黄色光碟,后来又搞“医托”,弄假证件开假发票,之后又暗地里弄招嫖卖淫场所的“洗发店”,再就是这一次因开赌场,发生人命案件被抓。
刘然在考上大学前,对父亲的情感常常是一种畏惧,在念大学后,刘然才感到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尽管还是常常酗酒,却再也不对刘然发脾气,更谈不上打骂了,很多事,都是关爱和商量的语气与他对话,有时甚至是低声下气,而在读大学的这些年,刘然除了向父亲要钱外,他同父亲没有多余的话,尽管父亲每次都是很想同他多说几句话。
人生的情感就是这样,有很多的东西,常常在自己的身边不觉得珍贵,一旦失去,才会痛苦地去留恋。父亲走了后,刘然才会回忆起父亲一些令他心酸和痛心的时光,母亲走后,父亲一直未娶,把他兄妹俩拉扯大,他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性格也不好,经常进派出所进局子,因此没有一个单位肯接收他,他只好挺身冒险去赚钱,赚钱,他只有用自己的坏脾气逼他兄妹们刻苦念书,好让子女不要像他一样混成这个样子,他的肝胆,痛了十年,自己忍着,不让他兄妹们知道,也不让别人知道。现在,他走了,没有向他兄妹留下一句离别的话,他也没有尽到哪怕是请父亲吃一顿饭的孝心。
刘然每每想到这些,就会刻骨铭心地痛。
在得知父亲是被周天浩谋杀的时候,怒火滔天的刘然就开始策划报仇的计划了。
刘然就在自己的谋划中,一次“偶然”碰见了周天浩,周天浩有鼻炎症,去西药房取药,回来时在走廊相遇。
刘然看到周天浩手里拿了一支鼻通宁滴鼻剂。
刘然正想着怎么向周然打招呼,却听周天浩主动问刘然:“你爸的事,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刘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事,你也要放下心态,相信公安会查清楚的。”
刘然点了点头。
周天浩说完,正要离开,刘然看四周没有人,对周天浩道:“周大夫,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
“你找我聊聊?”
“我爸的事,你们不是很熟么,我想知道我爸的一些事。”
周天浩有些犹豫。
“你要没空,就算了。”
“行,在哪里?”
“能去你家吗?”
“行,行吧,什么时候?”
“今晚吧?”
“我下班后还要看顾我妈,她还在住院呢……”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家都行,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那好吧,我家就在白洋小区丰泰大楼楼顶层32楼,你要去,就在楼顶等我,那里凉快,有桌椅,我一回来,就去楼顶找你,要不,你留个电话?”
“不用了,我说去就会去的。”
刘然到药房要了一瓶丙酸氟替卡松喷雾剂,回到宿舍,从里面抽出药水,注入了用水稀释的甲基苯丙胺盐酸盐,这是一种能使人致幻的冰毒,手机里有下载的歌是《I am you》,这是一首加拿大电视剧《Flashpoint闪点行动》第2季的片尾曲。
然后,刘然给放射科的张树山打了电话,张树山是周天浩的同学,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周天浩的一些事,得知周天浩有一位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名叫阎小慧,就在一年前,24岁的阎小慧因白血病去世,女孩子死在周天浩的怀里。自此,周天浩就有了抑郁症。
晚上9点40,刘然与周天浩在周家的楼顶见面。
“去家里坐吧,喝喝茶。”
“不用了,就在这里,正好没有人打搅。”
刘然坐在32楼天台,夜色中灯火璀璨的东州市尽收眼底,天空中只看到惨淡的星光,空气中弥漫着一场暴雨后凉爽的泥腥味。
刘然问了他爸的一些事,周天浩含糊回答,见周天浩掏出鼻通宁要滴鼻,被刘然制止了。
“你这个我用过,不管用,我给你带了管用的,你用一下试试。”
他取出了自己带来的丙酸氟替卡松喷雾剂。
周天浩取过去,细细看了看:“你也有这毛病?”
“我现在好了,下午看你拿了这个我才知道,专门到药房取了这个。”
周天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