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避暑的日子惬意得不行,偶尔两天李荣棕李荣榆兄弟俩也忙中偷闲的来住两日,带来城里最新鲜的趣事。
至于李荣樟,学堂放一个月的消暑假,他自是也在这庄子上来住着的,每天之乎者也的。
庄子上的旱田正忙活收了苞谷脱粒晒干这些,李老爹和宋老头闲不住,没事也让人搬了苞谷来搓,打发时间,一面听着李荣樟朗朗的读书声。
石榴是不管他们怎么消遣的,玩得高兴就行。
她在庄子上也没闲着,没事画画图,下下棋,去看看庄子上制奶粉的工坊。
大枣庄原本也是养着二三十只羊的,后头石榴接手了庄子,就给庄头交代了,下的这些羊仔全留着不要卖,还买了不少羊回来,现如今也是有七八十只羊的。
庄子上的山地面积广,养个上百只羊都没有问题,石榴吩咐了庄头,就是照这个目标去的。
当然,也自是少不了养猪,庄子上原本一年也要养二十多头猪,今年也增了量。
这又是猪又是羊,鸡鸭也不少的,最怕的就是生瘟,好在庄子上的人也是很注意这些的,石榴也仔细交代了,猪圈羊圈这些都要每天清扫,保持干净,天气热,也少不得给猪这些吃些败火清凉的东西。
要说猪最喜欢吃的便是西瓜皮了,大枣庄不说,二里庄却是种了几亩地的西瓜的,石榴一家来了庄子上,二里庄那边摘的西瓜便往这边送来,西瓜多,每天都吃也是吃不完的,石榴就也大方,给作坊工人每隔一日都送去西瓜作为午后的点心,清凉解渴。
庄子上这边吃下的西瓜皮就喂给猪吃。
这日,二里庄的人又送西瓜来,还是姜庄头亲自来的。
石榴见他亲自来,不由眉心一动,单独将人叫进了小厅里说话。
姜庄头拱手便道:“姑娘,您吩咐的事有眉目了。”
石榴顿时精神一震,“快快说来听听。”
姜庄头道:“小的这两个月将洛水城辖内的地儿都跑遍了,总算是不负姑娘所望,选出了最合乎姑娘要求的几户人家。”
“这第一家便是洛水城里的,做蜡起家的于家,想来姑娘也有所耳闻,这洛水城内外不管是寺庙还是道观亦或是私人,用蜡都是于家所出,这于家几代下来,家业自是厚实。
只可惜,这一代的于老爷只得一儿一女,女儿健健康康,这儿子嘛却是打小病病怏怏的,听说还请了州城的大夫来瞧过,都说他寿命不长,活不过弱冠,大夫瞧得多了,于家也认了命,如今正在打算着给儿子娶一门媳妇回来承继香火呢!”
“还有呢?”石榴想也不想就剔除了这于家。
这于家听着就麻烦,虽说活不过二十岁倒是不用久等,但真选这家人,死了她想和离或者守寡都麻烦,还是排除掉的好。
姜庄头也不知道姑娘要他查这些是要做什么,但听得姑娘不想多听这于家,便赶紧继续说起下一家来。
“这第二家则是大同镇下辖的荷花村里的一户姓牛的人家,这牛家有个病秧子也是远近出了名的,之所以出名,便是因着这牛承聪明,听说他三岁能背诗,五岁能背文,聪明得不得了。
只可惜打小身子就不好,若不然,定是早早就考上秀才了,他爹便是个秀才,他弟弟今年也考中了童生,且还是前三呢,考秀才一准没问题的,人们说起这牛承都是摇头惋惜,说若是他身体健康,这牛家一准的是一门三秀才呢!”
“还有一家是离咱们庄子不远的村子里的,姓黄,那妇人连生了几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却是个胎中不足的,从生下来就没断过汤药,听说一年到头都没怎么下过地的,病病歪歪的活了十来年,也是花了不少的银钱,幸好这家家境还算殷实,几个女儿都嫁得好,不然还真撑不起呢。”
“最后一家也是洛水城里的,比起前头几家,家底稍微要薄点,家里几代都是做豆腐为生的,这家小子小时候顽皮跟人打架时伤了身,便一直都卧病在床了。听说常咳嗽,咳得厉害的血都能咳出来,这家人也想早点给他娶个媳妇回来传个香火,可惜别人一打听他这情况就避之不及了。”
“便就是这些了。”姑娘要病秧子还得家境殷实的,他择来择去也就只有这几家最合乎要求的了,病秧子倒是多,但好些都是因为常年吃药穷得衣不蔽体的。
石榴听得这几家情况,想也不想先把最后这个给先排除掉,咳出血?这别是肺痨吧。
这牛家和黄家听着勉强还成。
具体如何,她还得亲眼去瞧瞧才好,毕竟,这可是大事,不能大意。
石榴便即让姜庄头回去重点关注这两家的事,回头她得了空就自己去瞧瞧。
——
六月一过,进入七月里,虽然还很燥热,但早晚凉爽起来,倒是也没那么难捱了。
在庄子上避暑一个月,一家人这便回了下河村去。
一回了家,老袁氏和李老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