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马大夫住的不远,就在济世堂背后的胡同里,不然,今儿这伤者可是回天乏术咯。
只因整个洛水城里只有马大夫最擅外伤,且也能治这摔破脑袋的伤。
要是再往府城或者州城送,这伤者也支撑不到那时候了。
这大夫说起来都不由得感叹运气,但运气好的话头一提,想着这人大年三十还摔破了脑袋,似乎也算不上运气好的这种人?便也不再多说了。
不多会儿,马大夫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他正在家中同妻儿老小吃过团圆晌午饭一起嗑瓜子喝茶说闲,听得药童说药堂送来一个伤了脑袋的人,也是二话不说的赶了过来。
“您就是马大夫吧?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石榴一见对方,赶紧请求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是耽搁不得半分了。
马大夫抬抬手,开始给李继和进行诊治。
这时候,李继忠三人也赶到了,“大夫,快救人啊!”
先才那年轻大夫见又来了个伤者也是嘀咕,今儿不是除夕吗?咋这么多受伤的?
再听得先来那姑娘和少年都喊大堂伯什么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起的啊!
再一细问,知道是上坟摔下山坡的,也是感叹。
“秦大夫擅接骨正骨,这事还的请秦大夫来,不过秦大夫离得远些,在城北住,去请要一段时间,我先给伤患把伤口清理一下——”
刚跑完腿的药童再次跑出了门,这次赶上了药堂里的骡车直奔城北去。
马大夫给李继和把了脉,立马就写了张方子让药童抓药煎药送来,然后查看后脑勺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并用上了金疮药——
一番诊治下来,已是半个时辰过去,药童也将药给煎来了,马大夫让石榴兄妹给李继和把药喂下。
“最好的药我都用上了,血已经止住了,伤者的情况不太好,先把这药喝了,情况能不能稳下来,就要看今晚了。”
石榴二人忙即连声谢过马大夫,接了药来一人扶起李继和一人负责喂药——
这会儿功夫,那位秦大夫也赶了过来,正准备给李荣松接腿。
喂完药,时间已经是快戌时了,今儿一早到现在,大家都还是饿着肚子的呢,石榴便即让大哥守着爹,自己出了药堂去。
也没走远,就在附近开着门的饭馆点了几个菜,让他们做好了直接用大碗分装,下头装饭将菜盖在上头,然后给送到药堂来。
这要求可听得那老板的一愣。
石榴便将他们是进城来看病来的,就这样菜饭分装成一碗一碗的,捧在手里就能吃了,方便。
那老板听罢,心道这主意还成,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往后都可以像这样做,一份菜一份饭直接装一碗来卖呢?
这样一份他也不定价贵了,有那图方便的,一准愿意卖,买的份数多了,也不比客人点几个菜差——
他这饭馆生意不太行,说不得还真能这样试试看呢?
石榴可不知这饭馆老板的想法,出了饭馆又多走了一段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成衣铺子,进去估着身量的给买了几身衣裳。
然后又转着找到了一家今儿也开着门的包子铺,一问有粥卖,便赶紧买了两碗。
回了药堂,石榴将衣裳拿给几人,让李继忠李继祖还有李荣棕都先换下身上的衣裳。
他们淋了雪花,衣裳本就润湿,先才又下山坡救人背人的,也沾了泥在身上的,还是换掉妥当。
等他们换好,又拿了剩下的两身从里到外的衣裳让他们帮着给李继和换下身上那一身泥糊糊又带血的衣裳。
李继和还没醒,石榴找药童借了个炉子来将一碗粥给煨着,另外一碗便端去了隔壁。
李荣松刚把腿给接好,秦大夫正交代着医嘱,要好好养着,别逞能,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定要好好在床上养至少三个月再下地,还这么年轻,一个养不好,到时候成了跛子,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
李继祖在旁替他回着话,保证一定让他好好的将养,好好的一个后生,要是成了跛子,那可是大事。
等秦大夫出去了,李继祖问着李荣松:“荣松,你感觉咋样?哪里痛可得说出来。”
刚才接骨,他和忠堂哥两个人按着荣松,荣松叫的那声儿听的他也是头皮发麻呢,要生生将歪了的骨头给干脆打断再重新接上,那份疼痛,可不是一般人都受得住的,没见荣松这一直都没蹦出过一句话来嘛。
李荣松摇摇头,没接话。
李继祖只以为他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便让他好好休息。
“大堂哥,你咋样了?”石榴端了粥进来,“饿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李荣松看着她特意出去买的粥回来,本来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也不好拒绝这份好意,只得接了过来,自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清香的白米粥,吃进嘴里他却一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