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猝不及防的相见(1 / 2)

“木漆?”

小穆点点头:“大人好像有个签筒磕碰到了,需要修补修补。”

严十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穆将杯里的茶喝完,起身朝严十八端端正正地行礼告别:“大人可以多派些人留意着城东里平日里没什么人进出的宅子。我还得将东西送到空愚大人手上,恕我先告辞了。”

严十八招了招手:“慢走。”

他看着小穆的背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过头对下属道:“叫底下的人把驿站的事情先放一放,就按他刚才说的做。”

两日后。

史家兄妹和吴晨风主仆一大早就被墨轻竹的暗卫带离苇城,

墨轻竹去为知竹舍收尾了。

知竹舍刚刚开张不久,每日过来买米粮的客人络绎不绝,眼下却大门紧闭。

墨轻竹起了个火盆,将这些日子以来知竹舍所收集到的东西一张张看过后,扔进火盆中烧成灰烬。

紧闭的屋子里,烟味有些呛人。

君九凝愧疚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她,墨轻竹的知竹舍也不必迁移,不久以后就会在苇城成为一个连皇族宗室都不敢轻视的势力。

他们这次要去一个地方从零开始了。

墨轻竹烧完那一沓厚厚的机密书信,熏得眼睛生疼,忍不住揉了揉。

再睁开眼时,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捏着雪白巾帕的手。

指尖泛粉,指甲也圆润可爱。

墨轻竹顺着君九凝的手臂,把目光投到了她脸上,发现对方神色极其复杂地看着他:“你……要是实在难过,就哭一哭好了,我不取笑你……”

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塌,君九凝闭了嘴,生怕自己下一句就会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唱出口。

墨轻竹接过巾帕,把自己眼角那点被烟熏出来的泪拭掉,也懒得和她解释。

君九凝的脑回路,他有时候实在很难理解,这种时候,就由她开心开心好了。

见墨轻竹不说话,君九凝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了。

“你说我们今夜能成功么?”君九凝突然叹了口气,托着腮看向窗外。

墨轻竹笑了一下,不过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能听出几分冷意:“那得看闻非那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君九凝听出他还在和闻非置气,无奈地笑了笑。

她一点都不奇怪,这些本来属于女主的男人,从上辈子起就八字不合了。

咱不强求这个。

明月爬上屋顶之后,闻非携着满身的冷意,伤痕累累地回了丘府。

他眉眼冷峻,唇角线条绷得仿佛用斧头刻出来一般锋利。

君九凝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迎了上去,满眼焦急:“闻非,你怎么了?!”

闻非浑身是血,衣衫上有好几处被划破,露出里面的伤口,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他嘴角也有血迹,但见到君九凝之后,淡淡笑了笑,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递给她:“你的灯。”

那盏蓝色的、写着苏又桐名字的河灯,沾上了一些血迹,却丝毫没有损坏。

能将闻非伤成这样,对方肯定实力不俗,而且人数必定不少。

闻非是天下第一杀手,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为了保护这盏灯,才会伤得这么重。

君九凝眼眶滚烫,鼻腔酸涩,忍不住捏紧了手心:“我不是叫你把它毁掉么?!你带回来做什么?!”

她语气听起来很生气。

闻非愣了愣,才解释道:“你不是说,河灯要放在河里,才能把上面写的话带去给你思念的人么。”

他眼神认真:“你这盏灯被人捞起来了,你母亲肯定就看不到了,我把它还给你,你再放一次,你的娘亲一定能看到。”

少年漆黑的眼瞳中,有说不出的温柔,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已经从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满身冷性的武器,变成了一个有温度的人。

君九凝满心都是愧疚。

苏又桐不是她真正的母亲,放这盏灯的目的只是替“君九凝”尽份孝心,但闻非以为这是她的遗憾,又千辛万苦地帮它拿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辜负了闻非的一腔赤诚。

君九凝认真地把灯接过来,抬眼望向闻非,神色郑重:“多谢。”

闻非不自在地撇开脸,躲过她那双发亮的双眸,吞吞吐吐:“何必客气。”

墨轻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拿着几瓶伤药出来,扔给闻非,明明是关心的举动,语气却不怎么好:“别顾着肉麻了,赶紧处理伤口,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闻非冷声道:“不必。”

他把药瓶扔回墨轻竹身上,一把拽起君九凝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君九凝的背部,足尖一点,便飞过了丘府的高墙。

墨轻竹脸色一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