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犹嫌矛盾不够深刻,火上浇油地问了一句:“燕太子不如解释解释这老虎怎么猎到的?”
仇奚脸色难看,还得拦着下属不要发疯。
他沉沉地看了一眼顾云,原原本本解释道:“这老虎确实是秦王爷追击的那一只。当时我等虽然是后来才看到的老虎,但再次遇到这只老虎时,秦王爷并不在附近,我们便猎得了这只老虎。殷将军凭这么一枚袖箭就断定是我们害了齐国三王爷,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殷世杰脸皮一向很厚,大方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草率:“那燕太子可有证据能证明你与我们三王爷失踪一事完全没有关系么?!”
仇奚捏紧了拳头,这殷世杰蛮不讲理,让人证明自己没有见过另一个人这种话,也就他能说得出来了!
仇奚能忍,他身后的燕国使臣们却是咽不下这口气了:“你口口声声问我们要三王爷的下落,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我们在猎杀这只老虎的时候碰见了他呢?你们作为属下,自己没有看好主子,反倒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
他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粗糙的手掌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不为此羞愧,反而在这里咄咄逼人!这就是你们齐国所谓的‘君子之道’?!”
殷世杰本就自诩是莽夫,不吃这一套,更是想起当初仇奚还是被君九凝带回梁王宫的事情,反而哈哈一笑:“你一个能弄丢太子的人,恐怕没资格谴责我吧!”
这话瞬间戳到了燕国使臣的肺管子,手上已经出鞘的剑不管不顾地劈了过去。
眼看着口舌之争就要演变成流血事件,本来最应该站出来阻止的顾云却不言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君九凝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不过毕竟秦一舟好好地躺在自己营帐里,君九凝也不想让仇奚背锅,便站出来和稀泥:“大伙儿先冷静冷静,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先把秦一舟找到么,届时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帐的算账不好么?”
“再说了,这是摄政王殿下亲自督办的结赛仪式,怎么说,也不能拂了殿下的面子啊。”
君九凝一脸微笑,还还故意朝刚刚最先挑事的殷世杰道:“您说是不是啊殷将军,若是得罪了摄政王殿下,这梁国的军队可救不一定愿意进林子帮忙找三王爷呢。”
她说话时笑眯眯的样子倒让人不好意思恶语相向了。
殷世杰本来鼓起胸脯还想争辩,被其他的齐国使臣拦了下来。
“楚国公主说得对,找殿下要紧!不能得罪摄政王!”
“殷将军歇歇吧,别再找事儿了!”
殷世杰虽然心中不甘,也只好作罢。
君九凝转头,见正一脸神色莫名的顾云正盯着她,也不心虚,大大方方道:“殿下,可以继续了。”
顾云微抿着嘴,目光在仇奚和殷世杰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一甩衣袖离开了:“既然狩猎赛结果存疑,不如等找到了齐国王爷再重新计算。”
君九凝看着他高高挺挺,却又透出了一点狼狈味道的背影,心中暗呸一声:就知道你想煽风点火,有我在休想!
她走回楚国使臣的队伍,拍了拍君清漓的肩膀:“走吧,先回去。”
君清漓点点头,看着君九凝不由叹了个气:“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君九凝笑了笑:“有人捣鬼,局势自然明朗不起来。”
她眼角余光瞥见队伍中少了一人,轻声道:“慕云呢?我还没质问他昨日为什么跟我们走散了呢!”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不对劲,最近慕云在她面前晃悠的次数都少了。
君清漓道:“你也别去找他麻烦了,他昨日猎了十几只野物,总算没让楚国垫底。”
君九凝并不吃惊,不甚在意道:“是么?那算了,以后找个别的理由再和他算账。”
其实她是有怀疑那密林中塞了炸药的鹿有慕云的手笔,可惜那鹿被炸得尸体拼都拼不起来,无从取证,君九凝只好作罢。
本来布置好的仪式被大闹一通之后草草收场,齐国使臣问顾云要了些人后,便回了狩猎场去找秦一舟了,而君九凝也开始着手调查那追杀她的死士是什么人。
她和闻非在林中翻动那些尸体寻找线索时,便发现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红色印记,是一片小小的梧桐叶形状。
而且这些印记在他们身上并不是固定的部位。
在把秦一舟换上那些死士的衣服并带回来的时候,君九凝就特地在秦一舟最容易被看到的手腕上做了一个这样的印记。
而昨天晚上的刺杀也说明了,这确实是辨认凤云兮所培养的死士的一种有用的办法。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一件事:秦一舟受伤一事恐怕不是凤云兮筹划的。
那另外一支势力又是谁操纵的?
他们楚国作为齐国最大的对手,都没有对秦一舟动手,君九凝实在想不明白还有哪方势力会选择在这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