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漓皱着眉,不理会她的话,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怒喊道:“来人,找太医!公主身体不适!”
他这一出声,引来了不少宾客的关注。
君九凝难受地窝在他怀里,感觉得到四周质疑的、不善的目光,却没有力气解释。
这些人肯定以为她也是在趁机装病,想取得别人注意,哗众取宠吧。
终于有侍女过来引路,君清漓吃力地抱着君九凝,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往君雪澜的院子里赶去。
君九凝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只知道君雪澜晕倒了,但这就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她必须得过去,弄清楚君雪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待君清漓气喘吁吁地把君九凝抱了过去,才发现君雪澜的院子已经被护院和小厮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君清漓一时竟然还被拦在了门外。
宁王府的官家此时也是焦头烂额,却不敢擅自决定:“太子殿下,现在人命关天呐,小姐不知怎么了,突发恶疾,大夫正在诊治,小的实在不好放您进去呀!”
君清漓怒道:“你没看见公主也病了,还不快去宫里请太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孤找过来!”
官家见他动了真火,哪里敢拦,忙派人帮着把君九凝弄进去了。
君九凝缓了些时候,没那么晕了,坚持着要下来自己站着,君清漓差点因此和她吵起来:“你就别添乱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干什么?!”
“我得去看雪澜啊!”君九凝挣扎,君清漓无奈,只好把人抱到君雪澜房里。
正有太医给君雪澜看诊,慕云和宁王都是一脸担忧地守在床边。
君九凝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脑中不断涌上来的眩晕感,从君清漓怀里挣扎着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君雪澜窗前,看着她唇边刺目的血迹,冷静地询问正在诊治的大夫:“看出来郡主得了什么急症么?”
大夫正急得冷汗涔涔,一听到君九凝的声音,顿时吓得手都一抖:“回公主,尚未诊出……还是等宫中的太医来看看……”
君九凝握紧了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软肉之中,疼痛让她的神智清醒不少。
大夫不中用,君九凝冷冷道:“既然查不出是得了什么病,那就查查她是不是中了毒。”
她一语惊人,慕云和宁王皆是猛然回头看向她。
慕云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眼神讳莫如深。
“什么?!中毒?!”宁王噌地从床边站起来,一张粗犷的俊脸顿时狰狞了起来,三步两步跨出房门,朝门边的管家怒吼道:“管家,把府里所有的人都给我看好了!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女儿!”
宁王府守卫力量本就十分充足,更别说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加倍的戒严情况了。
管家的速度很快,马上带着人去封府了。
君九凝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晕,身形摇晃。
她伸出一只手扶住一边的房梁,另一只手则握成拳,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君清漓看着都替她疼,上来抓住她的手:“长姐!你怎么了?”
慕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对君九凝道:“公主先坐下吧,待会儿让大夫替你诊断诊断。”
大夫正用一根银针往君雪澜指尖扎进去,君九凝坐下后没那么晕了,便一心盯着那针。
从君雪澜的指尖拔出来后,只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君九凝便看见那针从银亮的白色突然转变成骇人的青黑。
大夫吃惊地看着银针,又看了一眼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君雪澜,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毒太厉害了,只怕郡主熬不过去了。”
布置完府内的护卫,刚往屋里迈了一条腿的宁王闻言好似当头一棒,整个人几乎定住,一动也动不了。
君九凝闻此噩耗,不敢置信地嘶哑着嗓音吼问:“这才多久?!什么叫熬不过去,怎么就熬不过去了!”
只这一句怒吼,又让她头晕目眩,几欲昏迷。
大夫在一室灼灼的目光中,根本不敢撒谎,粗糙苍老的手指捏着那根银针举起来,颤声解释:“银针在郡主的指尖试出了剧毒,这毒名为‘阎王锁’,一旦毒发,无药可救。因为发作时间极短,所以一向有: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的恶名。”
“郡主的指尖都能试出如此剧毒,更别说她体内了……毒入骨髓,药石无医。即便是把空灵大师请来,只怕也是没有办法,除非能找到天下第一神医,云道子,或许还能有几分希望。只是,郡主这个情况,恐怕是撑不到找到云道子那一刻了。”
听了他这一番解释,君九凝心脏都揪紧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没有动手,为什么君雪澜还是中了毒?是谁下的毒,为什么又是阎王锁,在原书中害死了君雪澜的阎王锁?!
君九凝心乱如麻,呼吸都乱了。她喘着粗气,扯着君清漓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