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一看魏羽澜突然发笑,还笑得浑身发抖,既一头雾水,又满心慌张。
他是被自己逗笑了,还是受不了刺激黑化了?
原书没这场面啊救命!该怎么办?!
君九凝弱小无助地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看着魏羽澜的眼神既有几分迷惘,又带着几分绝望。
过了一会儿,魏羽澜终于笑够了,白皙的面容都浮上了一层薄红。
他抬起头,嘴角还是上扬的,一双如点漆的眸子是君九凝从未见过的明亮:“你说我应该小人不记大人过?”
君九凝瞪大了眼,慌忙摆手,十根手指头差点打结:“我、我有这样说么?!我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听错了!”
魏羽澜:“你有。”
君九凝坚决不认,魏羽澜道:“我可以把你刚才说的那段话完完整整地再背给你听一听。”
看着君九凝瞳孔地震,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魏羽澜好心地补充道:“放心,我没记你仇。”
君九凝:我死了。
永远不要在记忆力超群的人面前说一些丢人的话,有可能会被嘲笑到下辈子。
君九凝想来想去只能假装困了要睡,以此逃避车中众人的目光。她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用斗篷的兜帽盖住自己不再抬头。
社死需要时间来治愈。
车里恢复了一片安静,没人再想为什么魏羽澜要带发出家。
有过一次说错话的经验之后,君九凝在后来的两天都表现得十分谨慎,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死死摁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一行人终于相安无事地回了楚国京城。
楚皇文帝正在青云殿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君清漓,面容疲惫。
他是在君九凝去了行宫的第三天,突然接到了君九凝出逃的消息。
文帝震怒,惩罚了整个温泉行宫与凝香殿的宫人,但还是因为君九凝留的那封信,没有赐死那些宫人。
君九凝信中字字肺腑,让人看了很难硬得下心:“女儿知道私自出逃会让父皇牵肠挂肚,但女儿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清漓往黄泉路上走,女儿领得上天旨意,自信一定可以请回空灵大师,请父皇相信我,也不要责罚行宫中所有的人,女儿私自妄为,等回来再领父皇的罚。”
这封信看得文帝是又欣慰又心疼,还非常生气。
君九凝刚失踪那几天,文帝还在想等她回来一定要重重地罚她一次,让她知道后果,下次不敢再犯。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派去梁国找君九凝的人一直没有进展,慕云那边也杳无音讯,文帝便心慌了起来,只求君九凝能平安回京。
文帝正伤神,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娇柔女声:“皇上,臣妾听说您今日又没有好好用午膳,特地给皇上送盏参汤补补身子。”
是云贵妃。
文帝悲肃的神情缓和了些,答道:“进来吧。”
云贵妃穿着一身淡蓝宫装,温婉可人,装扮得虽不张扬,却也清丽动人。她温温柔柔地行了个礼,给文帝送上参汤,亲自服侍他喝下。
现在宫里正是多事之秋,云贵妃做得很是妥当,文帝满意地舒展了眉,握着云贵妃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拍了拍:“难为你多心。”
云贵妃娇羞地微低了头:“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她看了眼君清漓青白的脸色,面带担忧地叹道:“太子殿下看起来还是没有好转,皇上,慕大人那边可有消息了?”
文帝脸色沉下去些许,显然是进展不佳,他摇摇头:“尚无。”
云贵妃眼神微动,面上担忧神色不变,却是换了一个话题:“皇上今日太过操劳,眼下都青了不少,眼下我刚好在此处,皇上去歇息歇息吧,臣妾来照顾太子殿下。”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青云殿内室的一干宫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嬷嬷无声无息地皱了下眉,而后将头低得更深。
文帝没有答应云贵妃:“朕不累,多陪陪太子。而且这里有太监嬷嬷们照顾着,不需你费心了。”
云贵妃遭到拒绝,眼眶顿时红了:“臣妾也是为皇上的身体着想,这些日子以来皇上不是忙着国事,就是为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操心,人都熬瘦了,臣妾心疼皇上。”
她说得情真意切,再加上微红的眼眶,咬起红唇楚楚可怜的模样,文帝看着心软了,哄道:“朕知道你有这份心,朕心里都记着呢。”
云贵妃这才擦拭了一下堪堪没掉的眼泪,破涕为笑,柔声道:“不仅是臣妾,元夕也惦记着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呢,吵着要来帮着照顾太子殿下,但是臣妾怕她年纪下光会添乱,就没让她来。”
文帝平日里也很疼爱君元夕,只是最近都被君清漓和君九凝占据心神,没怎么去看过她,心里顿时泛上几分愧疚:“这些日子,是朕忽略了元夕,回头朕让人把宫里新进的缎子、首饰、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