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闻非藏好之后,君九凝才去了前厅,一眼就看到面色冰冷的慕云正立在殿中。
“不知慕云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慕云规规矩矩站在她的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说话也颇为冷漠,“公主从雪澜手里抢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君九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秋月见状,忙附耳低声提醒她:“是慕云大人送给雪澜郡主的一根玉簪,先前被公主您抢了来。”
就只是一只玉簪?
为了这么点小事,竟敢打扰她的好事!
君九凝纲要开口,只听慕云冷哼一声,“公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开始快速扫描原主的数据记忆库,嘴上回怼道:“一只玉簪罢了,也值得宰辅大人亲自上门?”
君九凝话音刚落,玉簪摔成碎渣的画面闪过,顿时傻眼,这下是想还也还不上了。
左不过一只玉簪,君九凝想着,用个别的贵重物件儿来做赔偿也是使得的,于是摸索了全身一遍,发现除了头上的金簪,没什么别的值钱物件了。
君九凝随手拔下,将金簪递给慕云:“诺,原物已毁,本公主也做不到复刻,这金簪也算有些价值,便以此赔罪吧。”
慕云的视线定在金簪上,迟迟没有动作,黑眸如旋涡般似要将其吸入。
“到底要不要?”君九凝见他不动催促道,又递近了几分。
慕云一把拿过簪子,二话没说,疾步而去。
君九凝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后面大喊道:“慢走,不送!”
还是秋月在一边提醒,“公主,慕云大人可能是生气了。”
生气?!正好啊,最好是永远不见。
君九凝满不在意地开口:“一只玉簪而已,堂堂宰辅,未免太过小气了些。”
秋月听着君九凝的话,诧异开口:“公主,那金簪可是慕云大人送您的及笄礼,您向来是日日佩戴,从不离身的。”
“真的?”君九凝狐疑道,她并不记得这茬。
秋月郑重点头,“可不是,如今您随随便便就把金簪给了别人,宰辅大人如何能不生气?”
室内传来咳嗽声,是闻非。
“管他呢,都不重要,彻底没了联系才是最好。”君九凝想起还有要事没问,摇了摇头挥散慕云的背影,“秋月,闭门谢客。”
说完,君九凝一溜烟拐进了内殿,掀开床上捂死的被子。
闻非早已憋得满脸通红,嫌弃道:“多此一举。”
君九凝不在意他的冷眼相对,继续倒回之前的问题,“作为天下第一杀手,你为何会流落宫中?”
闻非瞧了君九凝一眼,仍是闭口不言。
逼迫无用,君九凝是知道的,不如等他的伤好全再问。
闻非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君九凝,眼中分明是腾然升起的怒火,“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入宫是只为寻找线索。”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君九凝眼珠子一转,问他:“那如果本公主说可以帮你报杀亲之仇呢?”
她作为难得看完全文的读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我凭什么信你。”闻非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爱信不信。”君九凝摊了摊手,“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要不要我帮,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闻非深深地打量了君九凝好一会儿,见她似乎不是在说大话,便问道:“条件?”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君九凝开门见山道:“你得答应做本公主的贴身护卫。”
闻非垂眸沉思,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下来。
君九凝窃喜,大咧坐回榻边,一本正经道:“赵国定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不过……”
闻非有些心急,生怕遗漏了重要信息,“不过什么?”
他挣扎着爬起,但又被君九凝按了下去,“你要去,本公主不阻拦,但消息只有这么多,去到赵国只能凭你自己,等伤养好上路也不迟。”
闻非动容:“谢谢。”
君九凝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实在看不下去少男的楚楚可怜,起身要走,“既如此,你便先歇着吧。”
又是一溜烟走了,留下闻非在风中凌乱。
在门口,君九凝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扭扭脖子耸耸肩,轻松不少,今天收获颇丰,值得庆祝。
“秋月!给本公主准备好酒好菜!”
吆喝声响彻在凝香殿中,闻非再高冷也愣是没憋住笑。
酒过三巡,很快便入了夜,君九凝自称千杯不醉,好笑的是,她现在头一趴,已经在院子的石桌上睡死。
“公主,公主?”秋月唤了好几声,还是没动静,只好撑着醉如烂泥的君九凝艰难挪动。
闻非观察许久,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