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辽的声音无端的温柔,仿佛置身云端一般,久久回不来神。
似乎忘记多久没换过新衣裳了,他不提起,她真的记不起来。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用钱的时候,哪里还有闲钱置办衣物。
想罢,还是进空间找柳若风兑换几套孕妇装,实在不行,就找温婼雪给几套…
“本王手里头有闲钱。”一拿荷包袋倒出来,零零散散的只有几枚铜钱落在掌心上,合算都买不起一颗鸡蛋。
胡鸾飞顿了顿,没说让他受伤的话:“罢了,待经济周转灵通时再买吧,家里还有几套可以穿的衣裳,不急于一日。”
戚司辽正想说“委屈她”的客套话,胡鸾飞不给机会,拿了规划好的设计稿要东街那儿。
这时邱旭赶到,急急忙忙喊住她,说要聊百花楼开业的事。
所有事情堆积一起,胡鸾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压力好大。
她说了很多的话,规划了好多事情,等她停下来喝杯茶的空隙,戚司辽和邱旭小声商讨她方才说的内容。
因主题过于前卫,他们根本无法消化,胡鸾飞只好把设计稿丢给他们。
设计稿简单、清晰、明了,让人一看瞬间就懂。
醉月楼、醉星楼以及醉西楼同时装修,工程稍大,至少用时也要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戚司辽那边的工程因资金的问题迟迟不能开工。
已过去五日,醉花楼每日的收入都拿来填补堤坝那边。
胡鸾飞耷拉着脑袋趴在窗沿上看醉花楼忙碌的几人,耳边又听见了戚司辽的声音,是那种没什么太大情绪的语调:“你的黄金收回来了吗?”
胡鸾飞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不小心咬到石头,疼得她声音抖动了一下:“我每天催一次,轩辕御川那家伙又瞎又聋一样,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那笔交易你还打算要吗?”
胡鸾飞强忍着疼,努力地保持着语气的平缓,“当然要啊,两千五百两黄金耶,傻子才不会要,只是轩辕御川不理会这事。”
“他是你哥哥,这账本王看还是算了。”
“不能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戚司辽就说了话:“本王有一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执行。”
胡鸾飞收了动作,愣愣地听着。
没两日,北裘城中多出了一场戏。
贵公子管理的牧场惨遭疫情围攻,他国王妃妙手回春,终使牧场免遭一难。
可贵公子小肚鸡肠,他国王妃仅买他几桶牛羊奶及两车鸡蛋,便索要高额货款。他国王妃有来有往,计算救治贵公子牧场所需药材金额,差人送单,贵公子拒绝付款。
戏的结尾,他国王妃痛哭流涕,慷慨陈词:“我有心帮他,为何他却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生意往来,货款明细,我付了货款,为何他却赖我的账?”
“若不能为君子,何以为一家之主?”
戏的剧情过于熟悉,以至于随着剧情火爆,民间舆论发酵。
戏中只是人物角色变动,民众也能猜出其中,贵公子乃是北裘当今太子爷,而他国王妃便是大乾战王妃,也是北裘君王下令接管北裘畜牧业的不二人选。
按理来说管理者有义务救治牛羊,可所需费用得国库报销。
贵公子不但不报销,还高价卖产品给他国王妃,确实很不厚道,不懂得知恩图报。
他国王妃计较,清算费用,差人送单被拒,这样不讲信用的人怎么能担得起大任?
与此同时,民间的舆论传进皇宫。
轩辕隶板着脸怒视底下跪着的轩辕御川,“她是你妹,要你点牛羊奶和鸡蛋怎么了?你缺那点银两吗?”
轩辕御川挨批评,一语不发。
轩辕隶极为动怒,“之前战王妃拖了几车罕见的针剂药物救治牛羊,你怎么不还她的款?”
“她当时没问。”
轩辕隶:“那你还有脸要她结你的账?”
轩辕御川拿出之前胡鸾飞写给他的信件,信上说要在他这里订点牛羊奶和鸡蛋,“她写得明白是订不是直接要,谈的是生意,要的就是银两。”
轩辕隶差点被轩辕御川气昏,就算没昏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指着轩辕御川气到说不出话来。
最后甩袖,只说了句:“你啊你,死财迷!”
没法子,民间传得难听,对太子名声不好,轩辕隶只能替儿子擦屁股,打开国库,根据战王妃送来的单子,一一装够黄金送去醉花楼。
胡鸾飞望着拉来的几大箱黄金,脸上金光闪闪,震惊至极。
她等了一会儿,见所有人一直都很安静,忍不住很轻的出声问了句:“这是真的吗?”
“真的。”戚司辽说了两个字,然后示意胡鸾飞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