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苍玄一搅吾为天,金乌一过道何边,不愧为圣远之名!”风万霖心中赞叹,而金乌见他留下,却没有急着往下说,反而问起他的家世,让人摸不清他的意图。
风万霖的焦虑如同乌云笼罩,他与金乌交谈之际,神念已如蛛网般扫过神坛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能捕捉到九幽的丝毫踪迹。这让他心中的担忧如同滚烫的烙铁,无法忽视。于是,他不再拖延,直言道:“风某只是玄门中一个迷途的散人,不足挂齿。但前辈若再不言,风某只能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他的神念再次涌动,穿越风尘,掠过神坛,让雷功和他心爱的儿子都能感受到,九幽已经逃脱,却不知其去向。神坛上的二人,心念相通,相视而立,雷功的脸上带着惊异,而风尘则满是困惑。
随后,他们各自展开神念,一探自身,二究此地,然而,两人的探索都无功而返。风尘见雷功皱着的眉头并未舒展,心中明白,雷功的神念中也没有察觉到九幽的踪迹。以雷功的神通,九幽应该无所遁形,但此刻却偏偏消失无踪,于是他问道:“雷伯伯,您难道也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神坛吗?”
雷功也感到了不安,但他坚信这神坛犹如铜墙铁壁,别说九幽仅剩半数残元,就算他元体无损,手持两卷通天,一时之间也无法破开这绝境。他沉思片刻,认为九幽应该还隐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他如何躲过了自己的神念探查:“应该不会,这神坛非同寻常,若非我开启,他无法无踪而走。况且你父亲已经斩去了他一半的残体,他现在元气大伤,没有能力逃脱。想必是他的通天箓之法,让他避过了我们的察觉。”
“通天箓......”风尘喃喃自语,心中突然想起了父亲早年的一番话。他转头对雷功说:“雷伯伯,您的话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父亲对我说过的一件事。他说我风家的残卷有敛身藏气之能,如果他将来不在,或者我风家遭遇变故,而我又没有修为,遇到危险时,周围没有庇护,就可以凭借这卷残篇或许能脱身。当时父亲正值壮年,我并未当真,但现在看来,那残卷就是神壶篇,九幽应该是凭借这一点才能隐身不被察觉。”
闻言,雷功面色一亮,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不过你父亲一生傲骨,这敛身藏气之法他用不上,也不屑使用,所以未曾与我提及。现在我们需要找到解除这道法门的方法,如果你不会,就只能等他出来再做打算了。”
“小侄只知道使用之法,却不懂破解之道。父亲现在在真阳图中与金乌交谈,我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看来只能等待了。”风尘闻言,也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对过去的回忆,不禁有些感伤,眼眶微微湿润,手无意识地搓弄着衣角,但他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雷功看出他的情绪。
然而,雷功坐镇雷鸣,独守神坛,他的洞察力如同雷池中的波纹,无事能瞒过他的眼睛。风尘的反应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视线。他想到这孩子三年来承受的心痛,今日又逢母子分离,父亲的教诲未求,心中的痛苦更加深重,于是摇头安慰道:“小风子,往事如烟,前路艰难,你可知道,你父亲母亲宁愿舍弃自己,也要换取你安然无恙,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活在痛苦中,别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雷伯伯,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每当想起父亲母亲他们......”风尘的话语在喉咙中打转,不是因为哽咽,而是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不知该如何诉说,于是他的声音渐渐低落,最后只剩下沉默。
雷功见他沉默,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情,他想再次安慰,但又觉得自己毕竟是外人,有些话还是父子之间亲口说出更为合适。于是,他没有再多言,只是在叹息中看了看风尘,又看了看神坛的某个角落。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神秘的边缘,看到了自破晓以来,即将照亮天边的那轮红日......
“前辈的意思是,这个九幽是不能被杀的吗?”风万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向金乌询问道,希望得到更明确的解释。
“的确如此,九幽的存在牵涉甚广,如果你现在就将他杀死,将来想要解开这一切的纷争将会变得异常困难。”金乌耐心地向风万霖解释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在真阳图的内部空间里,风万霖的脸色如同霜冻一般凝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而金乌则在一旁详细地为他解释着。
之前,风尘和雷功在神坛上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些隐秘,风万霖在真阳图内听到了金乌的详细解说。
他们两人在内间究竟说了些什么秘密,风万霖不得而知,但听完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语气中带着愤怒。然而,当金乌试图继续解释时,风万霖却显得犹豫不决。
“前辈,风某无法接受您的建议,九幽如果只是针对我一个人,或许可以说是技不如人,但我不能容忍他伤害我的爱妻,侵犯我的爱子,几乎灭绝我风家满门,这样的仇恨是无法被原谅的。”风万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同时也展现了他天生的傲气,敢于与上古强者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