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端起箩筐起身时,才发现秦鸿站在旁边,诧异的招呼道:“秦领导!”
秦鸿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叫秦鸿。”
“小巩同志怎么样了?”李芳草问道。
秦鸿说道:“他没事了,很快能出院。县城的医院没有血清,去的省城医院。医生说伤口处理的很对,也应该把咬人的毒蛇带上,好确定打哪种血清解毒。”
李芳草顿时放心了,脸上情不自禁的绽开了笑容,如释负重,“那就好。”
秦鸿看着李芳草的笑脸,心跳突然乱了一个节拍,脸也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连耳朵都是红的。
他以前误会过李芳草,以为李芳草是骗子,后来才慢慢对李芳草刮目相看。她不仅心地善良,自己掏钱教村里人读书认字,还懂的挺多,救了同事的命。
李芳草身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安静气质,长的还好看,跟一群人走在一起,他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和尴尬,秦鸿指着箩筐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肥料。”李芳草说道。
秦鸿诧异的看着箩筐,“这是肥料?肥料不都是化……那个什么池里的东西吗?”
他刚想说化粪池,但看到李芳草那张沉静清艳的脸,急急忙忙换了个说法,怕唐突了面前的姑娘。
“这个也是肥料。”李芳草不太想多说,心道姓秦的可真奇怪,一看就是矫情的城里大少爷,连化粪池都嫌弃的不愿意提。
秦鸿随意嗯嗯了两声。
李芳草抬着筐子进了屋,进屋后回头问道:“秦同志,还有别的事吗?”
秦鸿手放在背后,尴尬的搓着,“没,没有了。”
李芳草看着墙上的日历,都已经初十了,不知道杨知非回甘省了没有,也许没回,还在家里跟父母共享天伦之乐,也许回了,只是没有来见她。
她忍住了跟秦鸿打听杨知非的冲动。
别多嘴,管住自己——李芳草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第二天李芳草他们效率惊人,已经把培养料分装到了小麻袋里面,堆到了新建的土坯房的木架子上。
张美香靠在门口,正跟李芳草他们讲朱旺宗的八卦,一脸的嫌弃,“挺多人都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背着人!”
周三喜“哟”了一声,啧啧说道:“那不结婚说不过去吧?”
“朱旺宗还跟他妈赌咒发誓跟王金兰断了呢!这才过去多久?连一个月都没有!”张美香冷哼一声,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李芳草骂醒了她,要是她还跟以前一样,把朱旺宗当成是结婚对象,信了朱旺宗真跟王金兰断了,那现在她可真成冤种王八了!
李芳草笑着摇头。
周三喜手里不停的分装着培养料,说道:“我妈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说话不能信,尤其是赌咒发誓的话,都是骗人的!”
钟麓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眼李芳草,辩解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骗人。”
三个沉浸在八卦中的女人不约而同的无视了钟麓的话。
秦鸿过来的时候,悄悄站不远处听了一会儿。
“村里人说他们俩的闲话就算了,还非得拉上我!”张美香愤愤然,“一个个都说朱旺宗把我甩了,移情别恋了王金兰!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呸!”
李芳草心道可不就是这样吗!但看张美香气的都捋袖子了,估计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段黑历史,聪明的闭口不言了。
秦鸿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走到前去,说道:“你们有男知青要娶小王庄的姑娘?”
张美香打量秦鸿,见是不认识的人,戒备的说道:“怎么了?”
李芳草端着箩筐从屋里出来了,诧异秦鸿怎么又来了,便去收拾东西。
秦鸿看了眼在院子里忙碌的李芳草,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努力显得自己成熟稳重一些,说道:“人家是自由恋爱,想结婚也在情理之中。”
“穷成那德行,结什么婚啊!”张美香撇嘴说道。
秦鸿一下子找到了话题,煞有介事的说道:“你这样讲就不对了,结婚是两人看对眼了,互相欣赏彼此,跟穷不穷有什么关系?有钱就能过的幸福吗?穷人就不能结婚了吗?你说是吧,芳草?”
他意气风发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张美香批判了一通,正踌躇满志的跟李芳草搭话,结果一转头,李芳草已经进屋了,完全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一大堆,说了个寂寞。
张美香听了他的一番大道理,果然深有感触,感动的回应了秦鸿几个硕大的白眼,讥讽道:“神经病!”
周三喜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
钟麓淡淡的看了眼秦鸿,又低下头去干活。
李芳草从屋里出来,秦鸿跟着她走进了养殖食用菌的土坯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