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鱼肚白微现。又是一夜打坐。
醒来,抚摸着房间内陪伴自己十多年的桌椅床柜,将两身衣服和聊胜于无的几百元装入包裹中。
刚走到院中,铁蛋儿也相继出来。
望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地面四个明显的脚坑,回忆起十多年的点点滴滴,两人不舍的离开院子,将其紧紧锁住。
两个少年,两把刀,几身衣服,少许的金钱,足量的食物,便是两人除房子外的可携带的所有家当。
“铁蛋儿,离开前,去看看老爷子,下次再见不知道得多久。”
“嗯。”
身材壮硕的铁蛋儿,精瘦高挑的无忧带着不舍,带着希望离开脚下的土地。
偏远的郊外,枝叶稀疏的树林,一座隆起的小坟包前,没有墓碑,也没有杂草。
两位少年跪在地上,前方摆放着少许肉食,少许干粮。无言沉默许久,重重磕了三头起身离开。
天亮了。
少年跪过的土地,有些湿润。
......
日上三竿。
豪华院落,一少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张哥,张哥,不好了。”
张英看着眼前的少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不好了?难道交代给你的这事还能办砸不成?”
“这,这。”少年竟是在这寒冷的天气中冒出冷汗。
张家二位公子,大公子还好些,可这二公子,冷汗顺着头发滴落在地。
“砰。”
张英听其支支吾吾,没想到自己一言成谶,手中的茶杯随手扔在地上,溅起的茶杯碎片险些划破少年的脸,可少年丝毫不敢动弹。
“张英,怎么了?”
张帅听闻院落的喊声与摔杯声走了出来。
看到安排监视的少年战战兢兢的站着,大概有些了解。
“二弟别生气,小东子,你说说。”
“大哥,今儿一早我便赶往路口蹲守远远观望着,可一直没见动静,所以假装路过看看什么情况,可结果,大门紧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张帅点点头,挥挥衣袖,示意小东子下去。
少年赶忙道谢,起身跑远。
“大哥?”张英不解的问道。
“呵,这无忧,有点意思。”张帅沉思半天笑道:“走吧。”
“你知道他在哪?”
张帅冷笑:“这小子心思很重,看来是知道我们要收拾他,提前出发了,走,出发,带好家伙式。”
“就咱俩?也好。”
......
宽阔的大路上,太阳如同冰箱里的灯泡般耀眼。
两道黑色的影子不知疲倦般一直前行。
“哥,休息会儿。”
壮硕少年停下脚步拿出水递给无忧,两人走到路边靠着树缓缓坐下。
铁蛋儿盯着来时的方向。
“想家了?”无忧拍拍少年肩膀轻声说道。
“有点。”少年憨厚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无忧也往家的方向望去:“第一次离家,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如何,不过有时间我们便回来看看。”
此刻后方不远处尘土弥漫飞扬。
“驾,驾。”
漫天的尘土如箭矢般向这边冲来,见速度没有丝毫的停顿,无忧拉起铁蛋儿向后避开躲在大树后,以防被尘土撒一身。
两人稍稍向一侧靠了靠,躲在大树后面,一匹骏马转瞬即逝,没有再向前奔跑,反而传来吁声,马随声而停。
“咳咳,早知道,咳,早知道坐马车了,咳。”
“咳,你我也没想到,去忠义市的路竟是这般,不过,追上了不是。”
两少年嘀咕两声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冷笑着走向大树。
无忧心感不妙,这马在此骤停,看来是冲着自己两人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人,为何事,难道?
紧握手中的柴刀,看向来者以不动应万变。
灰尘散去,露出两位华衣锦服的少年,只不过灰头土脸的样子令人发笑。
无忧神色郑重、愤怒。
铁蛋儿则是带着惊喜轻咦一声:“咦,哥,这就是昨日找你的两朋友。”和无忧说了一声后便准备上去打招呼。
无忧伸手将其拉回自己身后,手中的柴刀紧握,用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若不是铁蛋儿在此,自己定要和两人搏他一搏,报仇雪恨。
对方两人已获传承,铁蛋儿虽然自幼训练,获得传承,但也仅限于此,从小到大,老爷子和自己从未让其出去做过危险血腥的事,甚至连杀只兔子也是自己动手,不想让其沾染分毫。
现在若真动起手来,自己还得分心保护铁蛋儿,忍了。
“原来真是你们,找我何事?”
“何事?笑话,若不是你带走了我们的两株鸡血草,说不准我的天赋能达到地级,你说何事?”
听到这,铁蛋儿一脸懵逼,他们怎么知道鸡血草的事?为什么说带走他们的鸡血草?
无忧强忍怒火:“鸡血草本就是我的,你们背后偷袭算了,现在还敢追来讨要?”
“什么?哥,你的伤竟是他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