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早看到仙机教教徽的就是杜师兄,他从互助队的林充处看到了贼人偷来的金叶子上有梅花烙印,便与我商量着在夜市摊上趁人多之际,将五色梅花印记画在灯笼上,原来竟是教主亲临苏州,属下接驾来迟,还乞教主恕罪!”
“你起来吧!”冷雪儿用温和的语气说。
“目前你们一切如常,一有行动,我会立刻让人通知你,等一下你送我出门时会看到街对面的那个年青公子,他叫夏无痕,是我的朋友,但他不是本教中人,正因如此,通过他与我联络更为安全。他不会武功,日后在江湖上见到他加以关照他就是了。我走了。”
“是!谨遵教主的指令!”于木木起来开门。冷雪儿提了一盏灯笼出去。夏无痕正向这边不停地张望,看到她出来,忙迎了过来::“挑到了满意的吗?”“买到了!你看,这灯笼和昨晚上你买给我的那只,刚好配一双呢!”夏无痕一看,也乐了:“是啊!”原来两只兔子灯,几乎一个神态,所不同的是一只大红眼睛,一只绯色眼睛。而且刚好坐姿是一左一右,放在一起,可不就是正正一对儿么!这说者无心,听者有言,送冷雪儿出来的于木木站在自家门前,听他二人聊天,不由多看了夏无痕两眼。
冷雪儿将茶杯端到面纱下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在思忖着,夏无痕到二楼去将冷雪儿的东西搬到自己房中,他要和冷雪儿换个房间,一个女孩子住在门栓坏了的房间总是让人担心,尽管他已经让修好了那个门栓,仍是不放心的。
天子昨夜就去逛了苏州有名的“漱芳斋“,苏州的名伶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简直令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吴侬软语听了让人着实心醉!不是因为心中还有大事要办,他肯定要在这“漱芳斋”住上它一年半载。今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听巡抚说昨日偶遇的那个美人现在正在楼下喝茶,洗漱一番后便下了楼,想他一生艳遇不断,除了那个虽然柔弱似柳絮,心却坚定得像磬石的兰芷芯不曾对他倾心相许之外,其余的女人无不为他的神采,样貌,财富倾倒。昨天那个冷美人可真是又勾起了他该死的征服欲!
冷雪儿放下茶杯正要上楼,却发现天子正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姑娘,早啊!”天子向她施礼。
”早?你不觉得你的问安有些迟了?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了。“冷雪儿讥讽地笑笑。
”是是是!小生该罚!“天子有些夸张地用折扇打打自己的头,”我一见到姑娘就紧张,这一紧张就说错话了。请姑娘坐下,小生向姑娘道歉,特地送姑娘一个小礼物。来人呀!“他拍拍手,?司端了一个锦盒出来,交到了冷雪儿的手上,冷雪儿揭开来一看,竟是一对价值不菲的玉佩,她不作声,看了一眼,就把它们扔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哎!姑娘!“天子耍赖一样地拦住她:”莫非姑娘没看中?“
”无功不受禄,公子送此等大礼,小女子担当不起!“冷雪儿淡淡地说。
”那,如果姑娘不喜首饰钗环,小生的另外一件礼物姑娘看一眼,是否有兴趣笑纳?“那天子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本琴谱,书页翻开,还有新墨之香飘来,“我自己的家远在北方,来到这吴越之地,只觉这里的歌乐是人间仙乐,昨夜听到一首歌,我便将曲谱记下了,赠给姑娘,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冷雪儿稍微瞄了一眼,见那乐谱本上扉页上记录的第一个曲子就是元好问的《迈陂塘》,便也不再推辞,心中也是惊奇,这年青公子能一夕之间仅凭自己听到的记忆将曲谱记录下来,其能耐倒也非一般人可比的。
天子见她虽然不答话,但也没有再推托,便接着说:“小生自幼喜好风雅之物,凡琴棋书画之类,又或是品酒赏花之事,我都是极爱的。姑娘也是风雅之人,几时有空,小生愿为姑娘弹琴吹箫,以解姑娘的异乡之愁!”他见冷雪儿虽不答话,但纱帘处微动,香风袭来,在他,仍迷之自信地认为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了。“我听姑娘口音,也是北地的,他乡遇故知,岂非是人生一件乐事!”
“改天吧!”冷雪儿虽对他并无好感,却觉他对自己也无恶意,她心中还有事,不及细想,收了琴谱就上楼去了。
那稽司搔了搔头:“宫主,你说,这妞不会是冷雪儿吧?”
天子听了一愣:“对啊!这女子自称是雪儿,又是北地口音,稽司你长进了哈!我得好好试探她一下,如果真的是她,那就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稽司难得被宫主真心表扬,而不是反讽,心中得意洋洋。
天子现在在心中就开始活络起他那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小心思了:“如果她真的是冷雪儿,我可能改变一下我的计划了。”听说这女人从前是韩铁的红粉知己,如今韩铁既然是娶了他天子的侍妾,那他将就一下,把这仙机教的教主作为侍妾也不错啊!他也得意洋洋起来。
冷雪儿回到房中,心中冷笑,她刚才上楼之前突然醒起来还没有让小二送东西上楼,刚想叫店家时刚好在转角处听到天子和稽司的对话。“这个该死的东西!他居然是天星宫那个疯子天子!毁我仙机教的人就是他了!”她拔出剑来,刚想冲出去,又转念一想:不行!自己现在身负重伤,余毒未完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