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镜宫主看完以后,整个人都要傻了,难怪,没有一个人提起。难怪,他从来没听过神瑛草的传说。难怪,这幻镜宫里,人人都让着自己疼着自己,敢情,他本是剧中人!?
“那为何今日之前,你不与我细说时,我完全不记得过往之事了,又,即便你现在同我说了,我也象是在看别人的一场生离死别,而不是我自己的,反而不如我看人间那些人的悲欢感受来得真切?”不言十分不解。
“镜灵元神,破裂之后,除了依附在这石壁之上这块,我用了法力加持的之外,其它九块,分别代表着:贪嗔痴念妄,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你刚好是其中那块妄——虚妄之妄!至于那萧小楼——”幻镜宫主伸手示意红鸾打住,“那小公子,是痴,对不对?”他看了多日,那小公子对风王爷,那是真的九死不悔的痴恋。
“他不是痴,痴,另有其人!他是念,念念不忘的念!”红鸾没有说出来的是,幻镜宫主之所以没有记忆,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从那镜中走出来的。当日情形那样危急,天君震怒,诸神讨伐,若不是她以凤凰血的神力加持,他与笙月两人俱已灰飞烟灭,哪里还能四分五裂着一息尚存!更重要的是,笙月即使只能求得不言一个四分五裂的神元残存,也要他在,而他愿受天谴,就是,承受,不言对他的全部记忆的消散!在不言的记忆中,没有了他!全部的他!所以,不言不认得不记得想不起来。后来,事态消停了很久之后,西王母与她还有幻镜宫众仙侍苦苦哀求,天君才勉强答应,如果他们能集齐所有镜灵碎片,许他们一次重聚之机缘。为了这希望很渺茫的机缘,王母,红鸾,还有幻镜宫里上上下下,都在齐心协力。
“正是因为有从前那些纠葛和因果,所以到最末了,你与那笙月仙君的真元就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神瑛本元和镜灵本元各占一半。融合交织在了一起,这是为什么神瑛草的形在我宫中,神却四散,也正是你形在镜墙外,神却四散的原因!”红鸾用了一个通宵,从月升到月落再到繁星满天,才算把这数千年来的原尾中挑重要的事情讲给了幻镜宫主听。“如果有一天,镜灵神元归位,神瑛草神元也归位,那么这一位人间的风王爷,萧小公子,是不是就会完全消散,再无痕迹?”不知为何,幻镜宫主对这二人十分在意,许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前身。“何止是这二人,他们在凡间的三生三世的记忆,都会不复存在,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三生三世?为何我没有在幻镜中看到过?”
“人间岁月不比我们仙界,更何况,你这幻镜,本就是幻由心生,你并不知他们前世发生过什么,又未见过他们后来成为了谁?怎么会看得到。象由心生,你所念兹在兹的,是何人,才会从最初开始模糊,变得越来越真切!”
‘如此说来,不知那萧公子,是否能感知到我对他的感应?”不言再问。
“自然是能的!他与你,本就同属于一个完整神元的一部分,是以,他可能少时能梦到过往,但不真切,自从他与那风王爷相遇后,只怕,梦境和前生,都会慢慢清晰,且,他那样玲珑水晶心思的人,可能,比那风王爷更早悟出来了,二人是有着前世纠葛的,否则,身为江南萧家数代单传的男子,从前根本没有过任何迹象表明他好男色,你以为他是转了性向?他只是爱着风影的前生今世来生罢了。至于,到底,风影是男是女,他自己是男是女,都不会影响他对风王爷的爱。就象,无论仙君是仙草,还是孩提时代起,或是少年郎君模样时分,亦或是后来,与你一伴,无论几时,你都会油然而生,只要见着他就满心欢喜,千年如一日,痛爱于他!” “不知那风王爷是什么人?”不言如今既然知道那风王爷就是笙月灵元的载体,就难免不好奇。尽管神仙不能插手凡人的事,否则就可能会给正常运行的轮回之道中的人带来额外的烦恼,但是,好奇心这回事,人,神,怪,都是有的。不言自然是不例外的。
“按凡间命数来算,其实你在镜中看到的,都是他既定的命数与运数。这风王爷前身是仙机岛的大护法韩铁,他有一个叫作冷雪儿的小师妹,从小暗恋于他,两人之间实是有一截姻缘线的,但是阴差阳错,这位名叫韩铁的大护法,偶然邂逅了一位派来岛上作卧底的天星宫的探子,是位叫作兰芷芯的女子,这位女子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心如蛇蝎,正是因为她,才毁了仙机教百年基业,教众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伤的伤,到最末,各人的孽债各人了,正象戏文里写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你先前看礼国那两个成天生事的女子,其中一位,正是这兰芷芯转生而来。”
“莫非是那水姬?”不言问。
红鸾摇头:“不言,你就从来没有猜对的时候,很好!你总是完美地错过正确答案!”她对着不言扬了扬手中举起来的酒杯:“今年的桃花酿是最甜的,而你的猜对机率永远相当于零!”
“那昌平带着那样的恨意转世为生,即使她托生于帝王家,也没有珍惜,而是最后走上不归路,难道说,她就是为了来惩罚前世的韩铁?”
“正是!因为那韩铁,后来知道全部事情的真相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