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有人在喊自己,“不言!”那个声音就贴在自己耳边,萧小楼看过去,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偌大的花园里只有一面璀璨夺目流光溢彩随着他的视线而转动的半人高的镜子,被嵌在一座石壁上。萧小楼再往四周看一眼,确定是没有人,难道是这现镜子在跟自己说话。“镜兄,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对于带着琉璃平安扣出生的萧小楼来说,灵异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自己就是一个灵异的存在,幸好萧老夫人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极度开明之人,否则若遇上一些愚昧至极的亲人,他可能早八百年就被所谓的大师们视为妖魔而被收伏了。所以在他萧小楼的认知里头,灵异的东西,如果它能存在,它就是合理的。
“不言!”这回萧小楼确定镜子是转向自己跟自己说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看到了你自己吗?”萧小楼便寻声往镜中望去,在镜中,那个青衣男子朝他笑笑,萧小楼看着看着,发现自己在镜子中的影子居然跟青衣人无缝对接地重叠合在了一起,他发现自己竟然成了那个青衣男子。
“一个月,不言,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请珍惜!记住你说过的话,哪怕只有一天,一月,一年,你也要弥补,你也要好好珍惜他!没有你就没有他。没有他,你也就不是你了!”
“你说什么?什么是一个月的时间?”
萧小楼问。然后他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一睁开眼,但看到寻常的霜华满天,屋子里并没有别的不属于这个凡间的东西存在。
“我这是活见鬼了么?跟一面镜子对话!”萧小楼自言自语。他下床趿了鞋子,点上烛台,去看睡在一旁的风影,却发现风影像被什么魇住了,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时,偏又是冰凉一片。然后,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风影的眼角,竟是湿的!萧小楼的心咯噔一下慌了,他跪在床边低头靠近些看他,又怕手中的烛泪滴下来,烫到风影,便换了一只手将烛台拿远一些。凑近去看,确是两行泪痕。
“王爷——!王爷——!你醒醒!你怎么了?”萧小楼心中很是不忍,不舍,把烛台放到桌台上,用手去摇风影的肩,想让他快点清醒过来。风影睁开眼来时,还有几滴泪凝在睫毛上。
脸上冰凉的,风影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眼角,这分明是梦境中那叫作笙月的男子那两行带着雪意的绝决,带着疼痛灼伤感的眼泪,怎么会从自己的眼中流出来?萧小楼将烛火弄得更亮些,伸手去解风影的里衣。
”你做什么?!”风影没有防备,萧小楼的身体一接触到他的衣襟,他本能地弹开。
“非礼你!”萧小楼嘴上带着细碎的笑意,眼神却是干净柔和的,自从风影先开头开他玩笑说他好男色那时起,他就老想捉弄风影,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萧小公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爽,但他又不敢太造次:“你做了噩梦,全身都湿了,不换衣服,会生病的!你本来就生病了!”“我自己来!”风影握住他放在自己领口上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气,原来他在梦里太过于情急,感同身受那白衣男子的心碎和伤痛,陪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和伤泣,以至于自己浑身大汗,如虚脱一般。萧小楼正是看见他飞眉入鬓处的皮肤都是微红的,而且一头冰冷的汗,就估计他要自己换衣服是费力的,才去帮他,并不是真的有意要轻薄于他。“你现在还要自己来吗?”萧小楼笑笑,将他的手拿开:“我就算真的好男色,我也不会好一个无法回应,不能动弹的男色,你小公子萧爷是个有情趣的妙人,日子长了,你就会懂的,你啊!给我乖乖听话,先把汗擦了,把这干净衣裳换上,再乖乖躺下,亏得我足智多谋,又够体贴人,提前帮你备了好些换洗的衣物。”风影见他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手上却是知道轻重,并没有不敬或亵戏的多余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幻镜宫主还在这碎碎念呢!那边两个小仙童一边经过他幻镜宫一边在大惊小怪地说:你们红鸾殿里那株养了好几百年快上千年的仙草今天好像变得有点生气了,我看到红鸾仙子正在那施法术给它作加持呢!”
“是吗?那我得赶快回去看看!这株仙草可是我们仙子的宝贝,平时除了几个有资历的仙姑或神仙姐姐去浇水,其他人碰都不能碰这件神瑛草,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们红鸾殿来了个下界的小仙,送了我们仙子一个锦盒,说什么,那个人的元神快回来三分之一了,让我们仙子好好保管着那锦盒呢!看来,神瑛草复活有望了!”
“红鸾殿里的神瑛草是怎么回事?那株草我也见过,很平常啊!有什么不一样,想不通!”幻镜宫主摇了摇头,他本就是个记性不好的仙君,性子又佛系,不懂就让它不懂,从来也不会钻牛角尖想去探究一下。他觉得有那个功夫喝个茶睡个懒觉更加不辜负好时光!那个风王爷怎么生得这般好看呢?看样子,他得想办法护理一下自己的皮肤,并且要勤加修炼了,不然光有这不老永葆青春的皮囊是不够的,这人啊神啊仙君啊,不光要年轻,还得漂亮!好看!必须的!你看那凡间那姓萧的小子,偷看风王爷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镜兄啊!你就那么点定力啊!亏得我还天天擦拭你,为你注入灵力!我可不能输给了他。似红鸾这般见色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