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帮我捡这些药来!”他走到附近的医馆,让店里的伙计把他清单上列的药草帮他配上。伙计一看这单子,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爷!你这可都是贵价药啊!您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办!”不一会儿,伙计就把需要的药材悉数打包好递给他,萧小楼付了钱出门准备去成衣店买两件换洗衣服。这时正是黄昏时分,他给自己挑了几套,给风影也挑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再想了一想,再选了几套质地很好的白色长衣,他印象里风影的外衣全都是白色的,从今往后,他就跟这位哥哥一起穿白衣了!他这么想着,拿了一件白色外衣试了一下,算了,有点类猫画虎的感觉,他还是穿他的青衣吧!完全不是一个风度水准啊!“这衣服还挑人!”他自嘲地笑笑:“想我萧大公子也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怎么到了王爷面前就变成了小厮级别了!你说那永宁是个什么眼神呢?我是个男人,我都看到王爷惊为天人,她看了十年居然不心动,这是世人说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成衣铺子里本来就女客居多,他这个男客都算是打眼的了,因为生得俊俏,那些女娘们还多看了他两眼,萧小楼的自信心又回来了。刚付完帐转身出去,却与两个刚好进来买衣服的女子擦肩而过,刚好听到她两人的对话,一个说:“你听说了吗?圣上下旨封了永宁公主正式袭爵为水王爷!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呢!咱们礼国开国以来都没有女子作王爷的!她这可是头一号!真给我们女子长脸!王爷!你听听,被人这么叫,她得多威风啊!”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啊,开国以来,只有当年的风水雷火四大异姓王受封之时皇上派了最得力的内侍官大人作大监去亲临王府宣旨册封。这永宁公主,不,这新一任水王爷是第五个有此殊荣的,真是万千荣宠在一身呢!”
“吾辈楷模!”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听说这位永宁公主从前是被养在风王府头的,风王爷可疼爱这位小王妹了,一直金屋藏娇着,请了好多有学问的先生来授课,学习六艺和诗书,轻易不见外人呢,只有都城里的雪侯爷和雪姬娘娘与他们素日交情颇深,两家好得象一家人似的!那她这个王爷不会提刀只会提笔,能镇得住北域吗?”
“她虽然不会拿刀,但她有一个了不得的驸马爷啊!你忘了,就前两天,南疆人人都知道,运城自建城以来最隆重的婚礼,就是为永宁公主办的!那是天大的福分和天大的面子!听说驸马爷是江湖顶尖的剑客,他的成名剑雪剑更是世间罕见的一柄宝剑,锋利无比,据说他能在一眨眼的功夫,剑从人的脖子上飞过,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来,那个人就已经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驸马爷若果真如此身手,谁敢不服永宁公主!?这一位永宁公主是从我们南疆雨王爷府上出嫁的,她的娘家人正是你刚说的雪侯爷夫妇二人,她的兄长是风王爷,有这么硬的靠山,还听说那风王爷与江湖许多帮派素有交情,是以,永宁公主的这场大婚,连名动江湖的萧家都派了家里人来送礼吃席呢!这得多大的排场啊!我看哪,我礼国,就这一号!再没有人能比她更显贵的了!”
“说得是!永宁公主真是我们礼国最显贵最幸福的女子了!”
萧小楼心时咯噔一下,幸好他让风影早早在客房睡下,若刚才这番对话给他听到,少不得又牵起对水柔柔的情丝,到时又有得遭罪了!
他拎着东西一路往客栈走去,一路之上果然有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风影迟早会听到的,但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吧?他得快点替王爷身体再养好些,别那么弱,最要紧不要动不动就吐血,不至于那么伤。他真是见不得风影这样一世英雄的人那样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无助得象孩子一样的神情,他萧小楼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到客栈门口时,看到有人在卖零嘴,他便买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甜果子包好带上楼去。
到了客栈,他静悄悄上了楼,轻手轻脚关上门,去到风影床边看他,风影侧身睡着,脸朝外,睡得很沉。那颀长的睫毛象扇子一样卷翘着掩在眼睑上,因为实在太长了,他睫毛的阴影便直接象丹青水墨线条一样印在了下眼皮上头。萧小楼出神地看了一阵子,他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让人跟那天晚上,在那个小木屋里雷厉风行、杀意漫天、既萧瑟又霸道的风王爷,那种一刀致命的决绝狠厉联系在一起。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沙场大将,风影的骨子里和血液里警惕程度要比一般寻常人高得多。就在萧小楼看着他的侧颜出神时,风影却有点晕晕糊糊地睁开了好看的眼睛,是安神药的原因,所以起初那个瞬间,风影的眼瞳是没有焦点的,一睁开来是迷糊得象小孩子一样的眼神,无助而柔弱?
柔弱?萧小楼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王爷生虽然生得花容月貌,但你又不是有断袖之癖,你心动什么?还用花容月貌来形容一个能在十三岁第一次领兵打战时就一次杀敌五百的少年将军?
“完了!这孩子,长歪了!”幻镜宫主捶胸顿足地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便宜老父亲的样子。
“仙君怎么了?”他的小仙童看他这样子,还以为幻镜里面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小屁孩子,懂什么,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