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羌国正式对礼国宣战。
运城的老百姓一片慌乱。幸好前些日子雨绵绵已经带着人把城防加固了,还向雨王妃的母家头领寨子借来许多粮草和兵器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都派上用场了。
战事开始的第一天,羌国就动用了最猛的火力,整个运城顿时弥漫着尘土与硝烟。雨王到底是年迈了,在城头指挥着军士们奋勇杀敌有点力不从心了。平日里教导雨绵绵武艺的杨师傅也带着校场的兵勇过来帮忙。日落时,双方暂时休整。雨绵绵便带了人清点羽箭,又照顾伤员。“城内的情况如何?”她问一边的娘子军亲卫队,“回小郡主,妇孺老弱一天前已悉数转移到了山洞和石林之内,现在守城的都是军士和亲兵们,粮草和药材也还能供给得上。但是两天以后就不知道了。目前我们在城中的粮食和武库的硝石和滚雷就只能打三天,王爷很早就上表给朝廷搬救兵,按理说前天就该到了,不知为何现在都还未到!”“那个山高皇帝远的皇帝,只知道坐享其成,哪里会真的花心思考虑这运城百姓的死活!”雨绵绵愤愤地道:“这事情,还得靠我们自己!再坚持两日,如果能等到援军自是不必说,若等不到,我们就只能与这座城池共存亡了,只是苦了这礼国的无辜百姓!”“小郡主不必担心,援军今天晚上就会到!”杨师傅过来揖了一礼,递给她一封信:“这是城中福来客栈的老板送来的帖子,他说他与小郡主有过一面之缘,特地谴人送来这拜帖。现在人就在王府大堂,正与王爷共商大事!也请小郡主移步一叙。”雨绵绵接过帖子。上面的落款写着“萧小楼”三个字。
雨绵绵进来大堂时看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青年正在与她的父王雨王下棋,她这边进来,雨王已经笑着招手道:“快来快来!见过客人!”雨绵绵近前去一看,却是那天被抢钱袋子的年青人,“怎么是你?”她笑着问。“在下萧小楼,见过郡主!”萧小楼认真地与她相互见过礼,说道:“我于一月前已经来了南疆,此地风物人情甚佳,此番来南疆除了游玩之外,我亦是奉了我母亲大人的命令,前来协助雨王爷对抗羌国入侵的!”萧小楼说完,从怀中取出舆图,一一指给雨绵绵和雨王看:“这是我们萧家的屯粮之地,这边是兵器库,当今圣上生性多疑,是以这些东西虽然是十年前备下的,我也是这个月来南疆时才知道的。王爷现在即可让小郡主带人去运过来。”雨王自是欢喜,便让雨绵绵带着娘子军和亲兵赶着马车去取。
羌皇在皇宫内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翩翩起舞的水姬。这中原的女子就是不同,看那皮肤白晳得,真是吹可弹破,就是那一头白发,也是在她的精致五官下显得格处妖娆楚楚动人。看到兴头上,羌皇还会从椅子上起身与水姬共舞。“那运城目前战况不知如何了?”水姬假作关切地说:“皇上这么英明神武,一定是手到擒来,臣妾要提前恭贺皇上旗开得胜!”“那运城太平已久,礼皇又自己把风影的军队行程给延误了几日,雨王已然年迈,就算他有旁系的一些小部落的支援,最多也就是撑个三五日,破城不在话下,如果不是木讷错说将来要以运城作为基地,剑指中原,依我的作风就是要血洗运城,看他们服不服!怕不怕!”“皇上说得是!来,臣妾再敬您一杯!”“酒已尽兴,就不喝了,爱妃还是早些陪同寡人去休息吧!”那羌皇一脸坏笑,伸手拉了水姬入怀,旁边的宫女太监一听这话,把幔帐放下来,一个个噤声不语地退了下去。
水姬纤细的手指从指甲盖里弹出一缕红雾,寝宫里弥漫着一股似麝香一样的东西。羌皇此时色令智昏,哪里能发现自己怀中的美人那嘴角上扬的一抹冷笑。
“王爷,马上就要进运城了!但前方探路的回报说,今天白天羌国已正式与礼国交战,我们是现在进城还是半夜进城?”寒明问风影。风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士兵们,这一路拼尽全力赶来,还不算太晚。“先让士兵们休整一下,吃完晚饭,稍作休息,半夜入城。”军士们就开始寻找水源埋锅造饭。唐笑笑拉着水柔柔一同去溪边洗漱:“公主不像我,从小到大没有骑过这么远的路程,可是累坏了?”她问水柔柔。水柔柔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说:“我的腰都要痛死了,幸好唐姐姐你给我贴了这上好的药膏。”她洗了把脸,再把帕子打湿拧干递给身侧的孤飞:“你也洗洗!”孤飞接过来,抹了一把脸说:“入城之后会是一场大战,你切莫乱跑,跟在我或者小绯身旁,你可记着!”“嗯!我知道了!”水柔柔点头:“我这不还有唐姐姐和梅姐姐教我的防身的暗器和明器呢!”她得意地扬了扬手臂上的护臂。因她是不会武功的,所以风影便求了梅小雪教她使用机关。唐笑笑见她两个人教的和学的都有模有样,一时技痒,便也教了水柔柔用她的独门暗器。这还不算,风影又求着雷爽给她在香袋中放了两颗逃命时要用的小霹雳弹。因她年纪小,又人人知道风影疼她像疼眼珠子一样,所以,每个人都护着她。她倒是一副没见过大事,不怕事大的样子。孤飞看在眼里又担心又觉着好笑。不远处,寒明正陪着风影往山下看。山林间一片宁静,静得有点过头。“老人们常说,春生夏长,这座山,是不是太安静了?”寒明摸着头说:“人都说南疆鸟兽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