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平台很重要。”杜文秀接话道。
“他这个也算是品牌效应,用他们现有的平台,打造一个高端品牌,比我们自己去做要省心省力许多。”
“合则两利的事情,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杜文秀嘴里许多名词,几人听得半懂不懂,但是其中意思却是明了。
月娘沉吟半晌,才道:“你说的是,咱们做的是生意,只要能挣钱,管他谁去卖呢,倒是我格局小了。”
杜文秀脸上笑容更盛:“我就知道你自是懂的。”
“不过我这回回来,以后工坊的事却也不能常常照顾到。我想着,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掌管一条商路,我不妨将心思都用在那边,将其拓宽,做大,以后不管有什么变故,咱们都有应对的能力。”
月娘想了想,又说道。
杜文秀听了,想起来当时吴氏酱菜坊才冒头的时候,几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感觉,不由点头。
“你想的是对的,其实咱们最初还不就是这般想的。不过这样一来,你却是要辛苦许多,我们的分成比例,不妨重新修正。”
“怎么?”月娘疑惑。
“先时只算我们俩的股份,婵儿的薪俸却是咱们俩平摊,照现在各人的分工,却是不平的。”
“虽我这般说有循私的嫌疑,但是目前情况确实如此,可以将我的股份分两成给婵儿,这样才算公道。”
“不,不,不用,两位姐姐教我识字算账,已是婵儿三生有幸,若要谈这些子股份什么的,却是逼我离开了。”
杜文秀一番话才说完,杜文婵就急了,眉头微蹙,连连摆手。
“你说的是,早先我就想与你谈这个问题,事情一多,倒是忘了。”月娘爽朗笑着,上前扳了杜文婵的肩膀。
“傻姑娘,你做的许多事情,难道我们都瞧不见?该你得的,你自安心拿着就是。”
说着,又转向杜文秀:“不过这样一来,我却成了股份最多的人,而我以后又常在外头,这样却是不太妥当。”
杜文秀细思一时,便知她话中意思:“那依你来说,又当如何?”
“你我各出一成给婵儿,才是正经。而且我接管商路这头儿,是与池家合伙儿,但是我现在又是池家妇的身份......让我想想......”
月娘挠挠头,歪着头细思一时,好一会儿,才又斟酌着说道:
“池家商路许多条,而我现在接手这一条,则是少东家一手创办的,私下里,他与我七三分账,他七,我三。”
“不若将这些股份也算进文月坊,咱们三个再分。”
杜文秀姐妹头摇得像拨浪鼓,异口同声道:“不妥不妥。”
“你在池家的股份自是你一人的,与我们还有文月坊何干,若是你怕池家借着婚事吞了你的股份,不如将其转给自家哥哥。”
杜文秀提议道,不免觉得月娘这会子有些想不转来。
姐妹再亲,到底还是外人,如何能这般算来?
月娘沉默不语。
杜文秀又道:“我知你与我们姐妹情深,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你生生把自家钱财往外推,又让安风大哥如何作想?”
“哎呀,我不是怕......”月娘声音渐渐低下去。“我怕池家觉得我太过算计......”
杜文秀心中一动,问道:“此事只有你与池少东家知道,你又怕池家觉得你算计.....”
不由与杜文婵相视一笑,杜文婵上前抱住月娘的肩膀,嘻嘻笑道:
“我猜啊,月娘姐姐定是动了情,才如此患得患失哩。”
月娘羞红了脸忸怩道:“你这是说什么疯话?”。
月娘向来直爽,如此小儿女姿态倒是少见,杜文婵瞧着更是有趣,两个人闹了一时,月娘才道:
“我自知是配不上他的,只是这一路行来,他小意温存,我难免也......”
“如何就又说到配得上配不上的,咱们月娘又不比他人差些,怎么总要这般妄自菲薄的。”
杜文秀不爱听她这般说话,开口打断了她。
月娘却愁绪上了脸,叹气道:“当时我因何和离,你们都知道的。他这般年纪,还没有孩儿,如何能娶我这不能生养的妇人?”
“能不能的,他都娶了,偏你这般多思,一点儿也不像我那拿得起放得下的月娘妹妹。”
杜文秀气鼓鼓的,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没有孩子领养一个之类的话。
作为一个外来者,她总时时记着,这不是现代,怕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或许当时她以为自己灵魂与身体不能契合无法生孩子的时候,也产生过离经判道的念头,但是事情做了就要承受后果。
她可以赌,但是不敢拿别人的前程去赌。
可是,有时候,勇敢一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