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蒙蒙亮,帝辛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身边。
“唉!”
一声叹息自口中发出,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下了床,努力回想他昨晚被四季扛回这里,他睡着以前的事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四季裹着被子,靠在门柱上睡得正香。
龙帝从她的怀中跳到了帝辛的怀里,眼眸之中似是流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
轻轻抬手揉了揉龙帝的耳朵,帝辛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昨天尽力了,但我不会强迫她,也不会因此不再护着她。”
将龙帝放在了肩膀上,帝辛抱起了四季,能感觉到她的身上很凉,将她抱回到床上,此刻已是初秋,实在担心她会再次生病,帝辛尝试推醒四季,让她喝点儿热水什么的,但四季睡得跟只猪一样。
将被子拉开,帝辛就把四季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还把被子再次盖在了身上。
看着四季抱住了自己,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贴,帝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她该是梦到自己抱着个大火炉了。
终于感觉到四季的全身不再冰凉,帝辛这才把她放回了被窝里,并且示意龙帝千万不要吵醒她。
四季帮帝辛平息了对立,胥余也皆因惊吓过度,回到府邸就一病不起。帝辛知道,如果他就此不闻不问,这样的对立还会再次发生。
恩威并施,对于那些及时悔过的王室宗族中人,帝辛并未重罚,但依旧保持中立的人,帝辛选择再次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利,当然,让费仲以用国库敛财的方式罚之,那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
帝辛六年,为了巩固他改革的成果,帝辛将代王征伐叛乱者的斧钺授予了镇守南方的九侯,镇守东方的鄂侯,以及镇守北方的崇虎侯。
这一天,崇虎侯应诏来到了朝歌。
后堂之中,帝辛正在与之议事。
“北方的气候的确是不养人呀,崇虎侯这身形虽然是又魁梧了不少,但这肤色也是又黑了不少呀,而且我记得你这身前可没有这道伤疤。”
“王,身为男子,这些都是小事,只不过,自从您开始改革,我这的确是从姬昌那里白得了不少的好处,但这好处也是有风险的,好在,我没让他占到便宜。”
崇虎侯的个性比恶来还要直白,他本是王族,且也有着非常精明的头脑,无论是用作征战,还是平息北方与周方边境上贸易的冲突,他都绝对压姬昌一头,而且,他是绝对忠心于帝辛的王室宗亲诸侯。
“看来,这周方的姬昌似乎是对本王的改革,持绝对反对的意见呀。”
“别看他现在的地盘,远比我,九侯、鄂侯要大,说到底,眼界也就是那样,土地面积虽大,但架不住物产不够丰富,贸易上的通商之路又不发达畅通,想法自然也就小了。”
傲慢绝对不是对帝辛,而是崇虎侯压根儿就看不上姬昌,并非是姬昌的实力不够,若是抛开大邑商不说,在那些没有归属的诸多方国里,除了孤竹国能与之相较一二,就再无任何方国能与姬昌抗衡。
只不过,姬昌的个性虽然稳重,内心之中也并非没有野心,或许是眼界的问题,他对于帝辛的改革,那不是持反对意见那么简单,而是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他甚至下令,自己地盘的奴隶若是出逃,必须要抓回来还给他的主人,他的想法与胥余别无二致,那就是,奴隶没有自由,他们就是他周方的私有财产。
只要是提到姬昌,崇虎侯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这一点,帝辛早就习以为常。
“纵使他不能理解本王改革的心意,你也不要因此就忽视他的实力,如今的渭水平原上,他是绝对的霸主,尽管依附于我大邑商,姬昌的野心也是不能不提防的。”
“这点请王大可以放心,我的人时刻在紧盯姬昌的动向,他最近就因为大批的奴隶出逃至我这里,被我扣下,那是没少跟我起冲突,而且他与北边羌方的联系,也开始逐渐密切。”
崇虎侯的精明,与他的个性以及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有着绝对的关系,姬昌忙着抓奴隶,他就忙着接收和保护,甚至故意挑起姬昌的不满,摩擦时常有,崇虎侯身前的伤疤也是皆因这个原因。
但这故意挑起的对立,就是两方的试探,姬昌以为崇虎侯是个莽夫,于是派人秘密潜入其城中,就是想要趁机搞清楚大邑商真正的兵力与实力,而崇虎侯故意放假消息给姬昌,还把自己的人派到了羌方,就是为了要抓住姬昌的小辫子,找机会让他别那么嚣张。
一来一往之间,姬昌被崇虎侯忽悠,以为帝辛的改革招来了王室宗族的集体反对,却是让崇虎侯发现,他与羌方的联系愈发的紧密。
对于崇虎侯这事无巨细的汇报,甚至把些许拿到手的证据递到了帝辛的面前。
“姬昌的实力是不容忽视,若是他真有反叛之心,那可是很麻烦的,既然你已经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