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这酒水你可不能动!”济国公世子恋恋不舍地看着果子酒。
济国公不满,自己虽然好酒,但又不是什么酒都能入得了眼的!区区果子酒,值得他如此吗?
“你去云州才不过小半年,怎么就变得抠抠搜搜的?莫要学那顾南夕,托你带着商队一路从云州到京都,却只舍得给你三车酒!”
济国公世子纠正道:“不是三车,是两车!这一车还是苏家小娘子大气,送我的!”
济国公翻白眼,这夫妻俩真是越来越让人没眼看了。
拉回来三车酒,有两车直接被拉进少夫人的院子,只留下一车给府里!
不过是果子酒罢了,还真当什么好玩意儿!
“莫要废话!快去宫中!”
济国公世子头一次被单独传召进宫,心里有些忐忑:“不知圣上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好表现就行了!”
济国公世子茫然:“怎样才算好好表现?”
济国公老神在在:“圣上召唤你,肯定是想听你说云州的事儿,你照实说就行。”
“哦。好的!”
济国公世子心里惦记着自己的果子酒,这份惦记冲散了几分即将面圣的紧张。
“爱卿,辛苦你了!”年轻皇帝见到呆呆愣愣的济国公世子,心里满意地点头。
这样老老实实的官员,肯定不会特意去哄顾南夕开心。
想到这里,年轻皇帝的嘴角往上勾了勾,语气又和善了几分:“爱卿,这一路可还顺利,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济国公世子心中一紧,他能告诉皇帝自己在朔州驿站待了好几个月吗?
肯定是不能的啊!
“回禀圣上,难得去一趟云州,我就在那儿多逛了些,体察民情。”
年轻皇帝谋光闪闪,引导道:“云州民情如何?这个冬天可难熬,路上有多少冻死骨?云州百姓对朝廷可有怨念?”
济国公世子很为难,云州百姓对朝廷那肯定是有怨念的啊!
顾南夕被封永城侯一事,虽然《云州周报》没有大肆宣扬,但这个事儿又瞒不了人!
云州百姓可替他们大将军委屈了呢!明里暗里没少骂朝廷和皇上。
济国公世子左右为难,这真的能照实说吗?
年轻皇帝嘴角翘得更高了:“爱卿,据实以告就行,无须有其他的顾虑。”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济国公世子眼一闭,心一横,声音里都打着颤:“是有怨念的。”
年轻皇帝几乎要笑出声:“哦?百姓们是如何说的?可是怪刺史大人没经营好云州?”
即使重病也要撑着过来的李阁老听到这话,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这君臣关系怕是回不到从前了!
佟太师一边盘着手上的珠串,一边看着济国公世子,眼神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国子监敬酒等等大臣也前来求见。
等这些大臣一进来,众人对视一眼便都心领神会,原来都是吃瓜人,跑在吃瓜第一线!
他们一听济国公世子被召进宫,就知道圣上肯定是想听一听云州的近况,这不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宫里,想尽快听一听顾南夕是如何暴跳如雷的!
头一次被这么多大臣投以关注的目光,济国公世子后被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双腿有些发抖。
见济国公世子一直没有说话,户部尚书催促道:“圣上问你话的,你快些回答!”
济国公世子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起父亲说过的据实以告,于是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百姓们倒不是对大将军有怨言,他们十分崇拜大将军顾南夕,相反,他们觉得大周朝廷亏待了顾南夕!”
嗯?!
年轻皇帝的笑意将在脸上,语气不由地沉下来:“哦?原来是这样,你去宣旨的时候,大将军可有怨言?”
济国公世子想了想,凭心而论,顾南夕接旨的时候,就好像在接一个普通东西,没有瞧出有什么欢喜,但也没瞧出什么愤怒之色。
于是,济国公世子摇摇头:“没有,大将军很平静。”
年轻皇帝的语气彻底冷了下去:“爱卿,不要替大将军隐瞒,大将军是我的阿姐,即便她在接旨的时候有失态之处,我也不会责怪她。”
济国公世子想了想,再三确定:“没有!大将军没有任何失态之处,整个云州对此事,反应也很平淡!”
为了加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济国公世子还特意补充道:“云州现在忙得很,又要修路又要开果子厂,肥皂厂,油蜡厂。就连《云州周报》都没提封赏一事,全是在汇报修路和开场的情况!”
年轻皇帝和诸位大臣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当佟太师噗嗤一下,笑出声后,年轻皇帝的脸变得跟猪肝一样。
原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给顾南添堵,让她体会一下自己的难受心情,万万没想到,这一巴掌好似拍在云朵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反应!
相反,人家云州还在那里热火朝天地搞建设,这不就显得自己很小孩子气嘛?!
佟太师啧啧两声,就告辞了。
李阁老紧随其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