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不死心,当即跑去隔壁的沃野镇,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至于抚冥镇,那是不用想了。
七个镇子,大将军在抚冥镇待的时间最长。
一想到功德碑上自己的名字,能时常被大将军看到,谁家能不心动?!
想来抚冥镇的名额就算争破脑袋,也争不到!
夏掌柜还没出怀朔镇的城门,就看见卖奶茶的吴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夏掌柜心中一咯噔:“吴兄,你该不会是从沃野镇回来的吧?”
吴家抬头,见是夏掌柜,扯起嘴角,强笑道:“是啊!夏兄也是为了功德碑想去沃野镇?别去了,昨日沃野镇的官道就被认领完了!”
“竟然这样快?!”夏掌柜咋舌,没道理啊,沃野镇何时这般富裕了?!
“沃野镇用过土水泥,知晓那物是何等的结实!一个个可不就牟足劲儿,想赶紧把官道修起来!”
听完这话,夏掌柜悔得肠子都青了!
往日里自己只顾着挣钱,还仗着儿子读书成绩好,就觉得哪怕自己不认识几个字也没关系,只要会算账就行!
这下可好,吃了个大亏,报纸自己是次次都买!就因为自己没识字,耽误这么些天!
吴家哭丧着一张脸,悔不当初:“唉,都怨我,一份报纸不过一两文钱!我怎么就不舍得花钱买呢?!上次蹴鞠比赛就因为得到的信儿晚了,没赶上趟,偏偏我还不吸取教训!”
这话说得夏掌柜心里更难受了!
学认字,自己继续认字!夏掌柜发狠,暗道。
怀朔镇县衙内,颜同初和主簿忙得不可开交。
望着商人们一个个捧着钱想进来,颜同初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我们怀朔镇的商贾们竟然这般支持我们的工作?”
要知道,在大将军没来以前,那些个富户,哪怕自家粮仓都招耗子了,也舍不得拿出来捐赠!
在最艰难的时候,沃野镇的王不喜搜罗各种罪名抄了好几家,这才从那些本地豪强手里抠出些银钱!
偏偏这一次,只为了一个名字,一个个恨不得掏空家底!
主薄望着密密麻麻的商人名字,亦是唏嘘:“不愧是大将军!区区使一个小计,就能不费吹飞之力修建官道!”
主薄心里佩服不已,大将军,做事一环扣一环!
大将军先是大力发展经济,使得怀朔镇内,增加不少富户人家,例如夏家食肆,奶茶吴家!
他们犹如冉冉升起的星星,虽然不能与本地豪强抗衡,但也能造成一点威胁。
尤其是这一次立功德碑,若是再叫夏家吴家碑上有名,这被外地人看见了,还不得以为这两家才是本地的豪强?!
这如何能忍?!
在权力上,自从大将军来了以后,本地豪好强就再也豪不起来了,甚至不敢冒头。
在金钱上,云州百花齐放,不少人家的实力直追本地豪强。
若是在名声上再被打击一番,这个豪强只怕会沦为普通的富户!
故而,这一波功德碑上,一大半都是本地豪强的名字!
顾南夕收到名单时,也是诧异的很。
“咱们云州竟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这名单可不是普通的名单,不仅有捐赠者的姓名,家族,主营业务,甚至连他们在京都有哪些人际关系网都一一写在上面!
那养马的林金山也在名单之上,还特意被标红标粗,注明他们和鞑子的联系被上次的云州大捷打断。
失去鞑子那边的依靠,林金山只好彻底投靠云州这头。
“这些都是云州本地的豪强?”
王不喜点头:“有三分之二都是豪强。”
顾南夕啧啧两声:“怎么从来不见他们来拜访我,莫不是瞧不起我?”
这阵子,王不喜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眶青黑。
顾南夕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得力助手病倒,便把他强留下来一起用午膳。
午膳是小鸡炖蘑菇,挑半大的鸡崽子,切块洗净,放到陶罐里,加酒,蘑菇,小火慢炖。
若是有粉丝就更好了,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红薯,也没有土豆。
虽然如此,当陶罐一打开,扑鼻的香味儿就叫人直流口水。
再配上一碗热乎乎的白米饭,可真是好吃得叫人恨不得把舌头也吃下去!
王不喜没把自己当外人,当饭菜一上桌,顾南夕动筷后,立马夹了一块鸡肉,再舀一勺汤汁淋在米饭上,划拉一大口。
微微垫了一下肚子,王不喜这才道:“他们倒是想蹦哒,但大将军您可是带着玉面阎王称号过来的!他们哪里敢?”
王不喜说着说着,便笑了:“他们原本还想拿乔,等着您上门去请。却没想到您像是无视了他们一般,没有了他们,也能把云州发展的红红火火!”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这群人!
他们想像以前那样,拿捏当地官员,却没想到顾南夕根本就没想起他们!
等到后来他们想投靠了,反而攀不上刺史府!
到了现在,不是想不想投靠的事,而是他们担心顾南夕缺钱,会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