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薛老头贪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趁着港商来厂里谈这件事的时候,他直接给人关起来了。
史毅拓打听到这个消息就惊掉了下巴,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人。
人家都是招商引资来的大佬,你一个小厂,上来就联合厂里的工人把人给锁了?
那大佬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没有跟他们硬碰硬,而是和颜悦色的谈条件。
说是谈条件,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厂长,但厂子里的人还是只认姓薛的。
港商心里气得直骂娘,决定回去就把过来运营厂子的人给开了。
废物,这么久还让一个老头把着厂子。
薛老头脸上挂着笑,拿出一堆自己拟定的狗屁不通的文件让港商签。
港商也没跟他们拗,让签什么就签什么。
等到签完东西,港商被放了出来,立刻就把这件事给捅上去了,顺便报了警。
案件性质太过恶劣,很快就引起上面的注意。
在这个致力于招商引资的时间,上面的领导都快被气死了。
姓薛的被抓了,跟着他绑人的也被带走。
那港商立刻把家里之前备好的,他却很嫌弃的保镖给配上,并且表示这厂子自己不要了。
好好一个卖出去的厂子,过了半年居然出了这档子事,领导都无语了,一腔怒火朝着薛老头发,要求从快给对方判下来。
可那港商迷信,经此一遭,觉得这厂子克自己,说什么都不要了。
没办法,只能再转手往外卖。
史毅拓比了个手势:“现在这厂子,拿下来只需要一百四十万!”
比当初少了很多。
但同时这家厂子的弊端也十分明确,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上面对于收购国营工厂都是有要求的,其中最大的一点要求就是,厂子要保证未来几l年这些人的就业。
国营工厂改制到后来,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资产,而是人。
那些跟着厂子风风雨走来的老工人,一旦全部开除,很容易发生一些极端事件。所以上面的要求是,至少要保证其中百分之七十人的就业,当然了,这种要求并不是永远的,而是三年内。
元棠对此表示很犹豫。
史毅拓却觉得问题不大:“虽然说要保就业,但这种事情又有几l个人管呢。等到你接手厂子,有很多种办法去换人。”
这个价格,光是地皮和机器就已经赚了。
元棠决定先去看看厂子。
史毅拓跟她约定好时间,两人这天开着车去了东方三厂。
刚到地方,元棠就发现来看厂子的不是光有自己一行人,还有另外一路人马。
史毅拓脸色不善,都是同一行的人,他哪能认不出来对面就是自己的死对头呢?
“老徐啊,你也带客人来看厂啊。”
徐旭正眉飞色舞的跟一个年轻男人讲什么的时候,抬眼一看就看到了老对头。
“老史啊,这不是赶巧了吗?你身边这位是?”
两个人满脸都写着“你赶紧滚”,嘴上却寒暄介绍起来。
元棠探头一看,对面居然还是个熟人。
熟人几l个月没见,穿的跟上次很不一样,一套商务西装,跟周围格格不入,站在这样有点年代感的厂子里,颇有种在拍复古大片的感觉。
“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咔咔香的厂长……”
对面的男人挥了挥手,声音清润:“学妹,又见面了。”!
史毅拓前几l天又来问了,说最开始找厂子时候,那家被服厂元棠没买,后来被人收了。结果那人收了之后没几l天也不做了,现在要把厂子往外卖。
史毅拓还庆幸:“那房子的风水指定是有点问题,幸好咱们没买。”
做生意的人都迷信,那家被服厂先后出了两次事,现在已经是非常难卖了。
元棠把情况告诉给胡燕:“我听说那家厂子现在生产线卖了好几l条了,房子也卖出去两栋,就剩了一栋楼和几l条线。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胡燕虽然心动,但也知道自己买不起。
正要拒绝,却听见元棠说道:“你要是想要,这生意算咱俩合伙的,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很忙,分不出心去管理。咱们两个
远的不说,成本上我出大头,管理上你全权负责,我就查个账。然后五五分怎么样?”
元棠算了算自己的存款,这段时间她花的厉害,浦东那两套房周围她又买了两套,还有一块地,如今已经连在一起,成了一个上千平米的地块。
再有就是浦西的商品房,新买的小汽车,还有没有付款的烂泥渡民房。
她身上的存款还有将近三百万,买厂子还是够的。
胡燕觉得不好意思,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