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有意见,所以才故意来这里膈应她。”
元棠心疼的搂着胡燕:“她算老几?白县这么大,面粉厂是她一个人的啊,咱们就摆,气死她!”
胡燕抹了眼泪,带着鼻音:“对,白县不是她的,我想起哪儿就去哪儿。”
元棠有点担心:“要不我们去吃东西吧,明天再卖也一样。”
这么点货,明天再卖一天就差不多了。
胡燕揉揉眼睛:“不,我要去摆摊。”
她也想不明白,本来她是跟着元棠来玩的,挣多挣少无所谓,可就在刚才,范娟那副理所应当质问她的样子,就让她瞬间生气了起来。
凭啥她摆摊要被人指点?
叫范娟一声大嫂,可她也没过门不是?
就算是过门了,她也未必得听她的话!
胡燕一个面团人,难得来了点志气:“我要去摆摊挣钱,以后谁也别想对我指指点点!”
元棠很是欣慰的看着胡燕,两个人调换了情绪,往县城的印刷厂去。
快走到印刷厂时候,胡燕才闷闷的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其实我也不是怕范娟。”
她不怕范娟,她怕范娟什么呢?两个人只见过不到三次面,产生的联系也不过是因为大哥胡青。
可刚才范娟说她,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哭
。
最后还真的没出息的哭了。
胡燕觉得丢脸,但心里却升起了一个念头。
她之所以对范娟这样,是因为她知道,范娟能对她指手画脚,靠的是大哥。
而她之所以哭,还把范娟的话听进心里,也是因为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可大哥会站在哪一边呢?
她想起那时候元棠劝她去读夜校说的话,说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两个哥哥也会成为“别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大哥二哥都是家里的,他们有,不就是自己有吗?
可今天范娟以一种预备冲入她家庭的姿态打破她的幻想。
有了嫂子,哥哥就会成为“别人?”。
胡燕被这个想法骇的难受,她像是安抚着谁,一个劲的想大哥二哥的好,可越想越难受。
她倒不是说不愿意哥哥找嫂子,可……
胡燕觉得难受,她不知道跟谁说。
元棠似乎懂很多,她一定知道答案。
但胡燕不想问。
她总觉得元棠会很尖锐的告诉她一个确定的答案,可那个答案似乎会让她很失望。
胡燕心想,我不应该考虑那么多,每个人的家庭是不同的,我应该再等等看。
元棠没有说话,她搭着胡燕的肩膀,心里轻叹一声。
“走,我们挣钱去。”
姑娘啊,什么都有可能离开你,只有金钱不会。
印刷厂的工人不多,可两人也没有精力再跑一家了,最后剩下几十双红袜子,元棠很满足。
“红袜子我不卖了,压箱底等过年。”
到时候就说穿红袜子踩小人,她卖一块五!
剩下还有那几大包的头花没销,元棠跟胡燕约定明天去少年宫门口碰运气。
两人找个僻静地方算账,进价花了一百整,都是元棠出的。现在卖出来二百六十多块的现钱。
二百六十块!
胡燕喃喃道:“这么多!”
转眼她开始直蹦高:“我发啦!”
元棠糊弄道:“对对对,你先别开心,咱们来商量商量进货。”
元棠是这样想的,第一次她全出的成本,算作两人合伙。后面最好还是界定好成本和相关比例。
她觉得是每次成本她出七分,胡燕出三分。然后分账五五。
胡燕觉得不行,非要自己也出五分,最后俩人各退一步,成本□□,分账五五。
元棠还提议一点,说五五分账里她可以再让出一分给胡青。
“虽然你哥说都算你的,但我觉得还是得表达个心意。”
没想到胡燕沉默片刻,点头同意:“给我哥两分吧,我这边也出一分。”
元棠没有劝,反而是眼中带着欣慰。
“那行,这次先把二百六分了,等头花卖出去再分一次,以后账目咱俩都是当天合,当天分。分整钱,毛票留着找
零。你哥的部分你负责转交。”
元棠还像模像样的在账本日期后写下分账金额,确认无误后跟胡燕各自签名。
分了钱,元棠手里的存款就又涨回来了,她心里算着自己明天趁着周末再去买床被子。
天气渐冷,三斤的被子快不够了,再去买一床三斤的正好。
两人在地毯厂门前作别,胡燕揣着钱留出下次进货的成本,剩下的钱想着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