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之还臊得不行,路过那面棋墙才呐呐开口道,“棋子还没到么。看他那羞得不行的样儿,沈时序又觉得好笑,“有空问这个,不害羞了?
“闭嘴啊!”立马恼羞成怒了,“回答我的问题!
“闭嘴还是回答问题?
“烦死!
不逗人了,牵着进了电梯,沈时序解释道,“正在打磨中,别急。
这时候,陈嘉之都还不知道买棋子的真实原因,只是小小地哦了声。
电梯上到31层,刚拐角走进走廊,迎面而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年纪颇大的中年男人。
”老师。”率先打招呼叫了声,沈时序停住脚步,给陈嘉之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师,周平。"
这是陈嘉之第一次见到周平,他礼貌地乖乖说,“老师好。
还想鞠躬来着,被沈时序拦下来了。
周平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了笑,“恢复得很好,看来质子刀效果不错。
说完他这才发现陈嘉之手臂上的芬太尼贴,笑容僵了一秒,
顺着视线,陈嘉之低头看到自己臂膀上的贴剂,一副想问又不敢间的样子
是不是沈时序像上次开“止疼药”一样,给他贴这个地违规了?
其实没有违规,只是从贴剂型号来看
用量很大
“你先进去体息,我跟老师谈点事。”沈时序松开他的手,“马上回来
“哦哦好的。”走了两步,陈嘉之又绕回来,“老师再见。
周平笑笑,“再见。
随着5号房门关闭,沈时序和周平走到护十站
周平问:“怎么用到这个量了?
“已经耐药了。”沈时序面色平静地解释
沉吟了会儿,心中也有了计较,周平说,“我建议你还是按照常规流程来,你要让他学会接受癌症疼痛。”你也要学会接受,我知道这很痛苦。”他说,“但这么用下去,到后面他怎么办?
时间还早,走廊路人来来往往。
缄默良久,沈时序并未开口允诺
周平继续说,“之前看病理报告,一开始他是口服的去痛片吧?
”是。’
“给药阶梯增长太快了,唉...”他长吁短叹,“你这样将就下去,最后是不是要注射吗啡?
这个问题问的刁钻,也问的不塞而栗
先是口服,无法口服就是体外贴剂,最后是注射。
话落,沈时序倦怠地捏了捏眉心,仍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委婉地说
“有时候我庆幸自己是他的主治医生,有时候我也责怪自己。”说着,他呼出口长长的灼烫的气息,“或许,我的心软会害了他.....见他十分清楚这么用药的后果,周平也不藏着掖着,斩钉截铁道,“肯定会害了他!真到了打吗啡的地步,成瘾怎么办?“孩子,我劝你考虑清楚,能停就停,长久用下去不是办法。”他谆谆告诫,“要是实在狠不下心,那就让穆清来。“不用。”沈时序一口否决,“谢谢老师提醒,我自己心里有数。
“那就好。”周平说,“进去吧,估计他刚刚被我那一眼吓到了。
回到病房后,可心人儿哪有吓到。
正举着手机在小阳台打电话,满脸雀跃的报菜名。
“卤鹅翅、清蒸鱼、泡芙、再来点蛋糕就更好了。”几句彻底勾起馋虫,他急急问,“对了妈妈,珍姐会做冰粉吗?‘咕噜噜报了一大串,估计电话那头叶姿满口答应,陈嘉之马上说,“谢谢妈妈,等我问问沈时序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吃饭。没聊几句挂了电话冲进来,那么有活力、有劲儿的跳到身上挂着,
“刚刚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这几天让我们回家吃饭。
“听出来了。”双掌托着他屁股,沈时序抱着他在沙发坐下,“回家吃顿饭而已,这么高兴?
“当然咯,我还没从来没去过你家一一”话音陡转,陈嘉之用额头在他下巴来回蹭,“还从来没回过我们的家,而且好久也没见到大侠和家宝了。“后天第一阶段放疗结束我们就回去。”按住他乱动的脑袋,沈时序征求他的意见,“再回家住一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