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男人跑不动了,停下来大口喘气。
空气中弥漫着过分浓郁的腥甜气味,一个劲往鼻孔和嘴巴里钻,如同无形的黏虫爬过呼吸道,留下恶心湿滑的不适感。
有什么东西正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活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声响。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男人的眼神隐隐透着绝望。
如果这是梦的话,他希望自己下一秒就立刻醒来。
然而不论把眼睛闭上睁开多少次,他都依然身处在这片囚笼般的狭长空间中,反倒是那种原因不明的窸窣声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最后甚至就像是在耳边响起!
男人吓得猛然后退,撞到墙壁上。
眼角余光瞥见可疑的影子闪过,定睛望去却什么都没有。
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连带神经抽痛不已,仿佛在预示着某种恐怖即将降临。
冷静!
绝对要冷静!
男人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试图让已经乱成浆糊的脑子回忆起那本被他丢在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手册上的内容。
可想来想去,他也只记得最后一行“祝你好运”四个大字,颜色鲜红,如同淌着血……
血?
男人愣了愣。
温热的液体从他的额头滑落,沿着鼻梁一侧流到嘴边,带着铁锈的味道。
为什么会有血?
这一瞬间,他好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无法理解当前的状况。
直到那只比成年男性拳头还大的诡异生物进入视野,镰刀模样的附肢边缘缀着一抹刺目猩红,男人才猛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无声无息在他脑门上开了道口子。
痛感姗姗来迟,在浓稠得有如实质的香味作用下,大脑变得迟钝了,似乎还隐隐生出某种近乎兴奋般的愉快感。
求生的本能在发出强烈警告。
男人回过神来时,全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几乎找不到完好的皮肤。
诡异生物也从一只变成了十多只。
它们趴在男人身上,贪婪吮吸着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原本暗沉黝黑的甲壳如今亮得发红,尾部食囊鼓起,像是吹胀的气球。
男人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大量失血导致他脸色惨白,头晕目眩,连站都不太能站得稳。
他使尽残存的力气,疯狂锤打着那些还在吸血的怪物,然而抬眼却发现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正朝他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
男人面如死灰。
走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他却几乎无力再跑,摇摇晃晃着走了一小段,最终摔倒在某个住户门外。
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晰,下意识拍门求救。
不知过了多久,门缝里有了亮光。
男人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神采,仿佛瞬间从垂死的状态满血复活,更加用力地拍打门板,企图引起屋内住客的注意。
过于激动的他完全没有发现,贪婪的猎食者们从四面八方靠近,已经将他重重包围。
*****
俞望是被剧烈的拍门声给吵醒的。
这会儿时钟才刚刚指向五点。
他睡眼惺忪跑去开门,可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冷清走道,以及地上若隐若现的暗红痕迹,也不知是水渍还是什么。
俞望一脸莫名,正要回屋,忽然看见有个熟悉的黑影在门槛边探头探脑。
它的尾部又肿又大,大概是吃撑了的缘故,姿态很是迟缓悠闲,两侧附肢在空中摇摆,甚至有种招摇过市的感觉。
俞望瞬间清醒不少,眼神锐利如刀。
他直接弯腰下身抄起拖鞋,手起鞋落向黑影打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俨然已经实践过无数次。
然而那个比拳头还大点的生物动作奇快,在拖鞋即将砸到头顶前察觉危险,转眼爬向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窸窸窣窣跑远了。
俞望遗憾地叹了口气,把拖鞋穿回到脚上。
最近蟑螂好像有点多啊……他心想,改天得去买点蟑螂药才行。
困意再次如同潮水般袭来,俞望连打好几个呵欠,见确实没有别人在这里,便觉得自己应该是睡迷糊了,那声音其实是在梦里听见的。
于是他关门回屋。
灯也紧随其后熄灭。
楼道隐约传来沉重物体被拖动的声响,却因为过于微弱,无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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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趴在男人身上,贪婪吮吸着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原本暗沉黝黑的甲壳如今亮得发红,尾部食囊鼓起,像是吹胀的气球。
男人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大量失血导致他脸色惨白,头晕目眩,连站都不太能站得稳。
他使尽残存的力气,疯狂锤打着那些还在吸血的怪物,然而抬眼却发现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正朝他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
男人面如死灰。
走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他却几乎无力再跑,摇摇晃晃着走了一小段,最终摔倒在某个住户门外。
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