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裳,地面忽然裂开,伸出来一只虚幻的大手,捧住了两只麒麟兽,将任佑与杨裳拖入了地底。
然后,地面瞬间合拢,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杨裳十分镇定。只要有任佑在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怕。
很快,两只麒麟兽调整好了姿态,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紧随其后的是梼杌。
此刻,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地底宫殿。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底世界。
“喂,你们两个也是来拜师的吗?”不远处,一个身材壮硕的修行者喊道:“别跟我抢。地龙老祖一定会收我为徒的!”
地龙老祖?拜师?
任佑和杨裳面面相觑,不明白那个修行者的意之所指。
地龙老祖这个名号,就连任佑如此见多识广,也是闻所未闻。
“别装蒜了!能到这里来的,不都是被地龙老祖看中的潜在弟子人选吗?”
任佑一摊手。“我们连谁是地龙老祖都不知道。”
一句实话,却让对方醋意大发。
那修行者自从懂事开始,便一直在准备,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地龙老祖的弟子。他年年祷告,日日用功,终于在九十八岁这一天实现愿望,被地龙老祖以无上神通拖入地底神宫。这乃是天大的喜事,那修行者觉得,自己就要踏上修行坦途了。
但是,一进地宫,他就看见了任佑和杨裳,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一来,不知道老祖要收多少徒弟,面前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二来,自己终究不是老祖的唯一人选,说明自己没有得天独厚的地位,自然失望。
更令人愤慨的是,面前两人居然说根本不知道老祖是谁。
这在修行者看来,是赤裸裸的谎言。
退一步说,如果两人说的是实话,那就比慌话更让人难受。
无论如何,那修行者已经将任佑与杨裳当成了敌人。尤其是任佑。
“哼,不知道老祖?那你们就原路返回吧,干嘛留在地底世界。”
“回不去啦!老祖召唤而来,哪里还有随意离开的道理?”这时候,另外一个修行者现身出来。“不必说了,都是老祖看中的人。或许,以后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
任佑苦笑一声,暗道:“这世上,还有人真想收我为徒的人?哼,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杨裳问道:“两位都是哪里人氏?师从何门何派?又是怎么知道地龙老祖的?若是知道离开的路径,还望赐教,我们这就离开!”
后来的那位修行者笑道:“在下姓赵名洪,我没有门派,修炼靠的是家族传承。我乃金光州金光谷赵家村人氏。地龙老祖声名显赫,在我家乡是人尽皆知。二位,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你们的福分,还说什么走不走的话呢?”
任佑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地龙老祖乃是个在修行界声名不显的人物,但却有自己固定的传名之地。换句话说,他有固定的属于自己的属地。
在他的属地中,地龙老祖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任佑立刻对地龙老祖产生了一点兴趣。“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看看这个地龙老祖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任佑带着杨裳四处游荡,一方面是为了恢复修为——他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吸取灵气,维持整个修行界灵气的平衡。另一方面,他还需要找回自己散落在四处的记忆。
在无名界域时,任佑夺回了很多记忆。但仍有更多,被他藏在不知何处。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装盛自己超过万年的记忆。那些记忆,将天地间发生过的事,事无巨细,全都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了。对于普通修行者而言,任佑的记忆简直是就是一片浩瀚的大海。
任佑是大海的主人,却也记不住大海的入口。他需要不断游走,到处碰碰运气。
两个修行者对任佑的话不以为意,觉得任佑有意无意间总透露着一丝骄傲。
“一个三境修行者,却搞得自己跟老祖似的。装腔作势,叫人厌恶!”后来的赵洪心里如此想到,面上却没显露,而是笑着问说:“还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任佑和杨裳都报了姓名。赵洪面无表情,显然不知道五观门与逆霞岛的来头。只是觉得杨裳好看,多看了两眼。
先来的壮硕修行者冷哼一声。“我是徐家村来的,我叫徐猛!”
“原来是徐猛道友,果然人如其名,生猛无比。幸会幸会!”赵洪立刻又行了一礼。
“别废话!赶紧走吧。别让地龙老祖久等了。”
一行人,结伴前行,沿着地底宫殿的甬道,走到了宫殿跟前。
城墙上,有人高喊:“底下的,可是今年来拜师的?报上姓名!”
众人一一说出自己的名字。
城墙上的修行者取出一个竹简,照着上面的名字查对。“不对,这上面没有徐猛的名字。你回去吧!”
“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徐猛脸色大变,失望与难过跃然纸上。
“是没有你的名字。不过……既然来了,也不是没有办法进去……”
“有什么办法?请快讲!”拜入地龙老祖的门下,乃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