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不希望你为此伤神,你放心,嫁妆我们也给你备了,肯定不影响你风光大嫁。”
方族长颔首。
多年未见的族人都会为她考虑,舅舅却……
方静宁眼里的泪滴落,强撑着感激道:“谢谢各位长辈了。”
翟氏又看了丈夫一眼,提醒方静宁道:“静娘,嫁妆的事儿,万不能让侯府知道。”
方静宁心神已乱,点头的动作像是只剩下个空壳,完全没有灵魂。
翟氏见她如此,只得道:“我会替你叮嘱方家的下人,切莫外传。”
方静宁动作越发细微。
翟氏叹气,“你早些休息,我们便不打扰你了。”
方族长抬手制止她送的意图,“不必送了。”
方静宁便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扑倒在榻上,失声痛哭。, ,887805068
可见技艺不俗。
方四老爷更气,大骂:“无耻之徒!”
下人们惧怕地看向他,不由停了手中的动作。
方四老爷暴躁道:“拆!继续拆!全拆了!都别停!”
他又怒气冲冲地吩咐另一个下人:“去请族长过来!”
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连忙动起来。
不多时,方族长披着一件外衫匆匆赶过来,“发生何事?”
翟氏紧随其后。
这时,方四老爷已经在看箱笼,指着罗汉榻和箱柜,怒火冲头,“我就说他们不能信任,看看这家具,是拼的!”
翟氏一惊,扑到罗汉榻旁查看起来,看到不同之后,语无伦次:“这、这、这……这完全是面上光啊!”
方家族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方五老爷听到动静,也赶过来,正听到这一句,顾不上多问,伏在地上查看起来,完全失语。
他在此之前,始终认为国公府得为了颜面做得好看些,没想到……
没想到啊!
在场的下人们才知道怎么回事儿,震惊地看着那些嫁妆家具,不敢确信他们听到的东西。
方族长一言不发。
方四老爷催着人继续拆,看到其他的物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心思,气到笑:“好啊,除了那张给咱们看的床是足料,其他都是以次充好的!”
下人们手都在抖,既是慌,也是气得。
“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找国公府去!”
方四老爷就要往出走。
方族长喝住他:“行了!闹什么!”
方四老爷不忿,“是我闹吗?是他们欺人太甚!”
“咱们运回来了,现在去找,国公府也不会认,甚至还可指咱们诬赖。”
做生意见过的下作手段极多,这是极有可能的。
方四老爷不禁对他生出些埋怨:“明知道他们不可信,就该在铺子上验清楚!”
方五老爷阻止他:“你少说些吧。”
方族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走到角落安静处。
下人还在查看,方五老爷拽着方四老爷跟过去。
“咱们不比国公府有权势,我便是察觉一二,也不能当众揭穿。”方族长语重心长,“况且,你当事情露出来,旁人指责国公府不仁义,就不会说静宁刻薄寡恩吗?养恩大于天……”
财帛动人心,方静宁和方景瑜姐弟平平安安地长大,甚至还长得颇好,国公府便对他们有天大的恩惠。
而一个女子,背上刻薄寡恩的名声,后半辈子都得受累。
甚至……
若是受尽苛责和逼迫,能不能有后半辈子?
方族长幽幽地问:“侯府要展现气度和胸襟,但能够容忍一个名声恶劣的世子夫人吗?务必要保证这门婚事顺利进行。”
方家全族都知道,在京中能攀上平南侯府,对他们绝对大有好处,因此才不吝啬地为方静宁筹备嫁妆。
方四老爷不甘心,“那怎么办?咱们就吃下这个闷亏?”
不吃能如何?
婚事为上。
方族长沉默,其实他另有一个担忧,关于国公府代持的方家家产……
这时,翟氏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不能瞒着静宁姐弟吧?”
方族长三人面面相觑。
方五老爷担忧,“婚期只有半月了,静宁身子弱,万一病了,恐怕侯府觉得晦气……”
方四老爷道:“干脆先瞒着,左右咱们也做了准备,能教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那么多下人都听见了,这事儿如何隐瞒?”
翟氏指向家具那头,管家文伯也过来查看情况了。
瞒是瞒不住,方族长拍板道:“不能瞒着。”
方静宁屋里——
方静宁听说族中长辈们皆来了,一时诧异,心下又慎重,“快请。”
她还在忙,衣衫整齐,因而直接来到堂屋,温声询问长辈们为何事前来。
其他人皆看向方族长,方族长有口难言,还是缓缓说了。
方静宁听完,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榻上浑身发冷,失声:“怎么会呢?”
可方家族中长辈们全无骗她的理由。
那舅舅呢?
女子的嫁妆何其重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