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检查一遍。
而管事一听,请示方族长:“方族长,那就叫人搬上车?”
方族长点了头。
管事立马对伙计和护卫们道:“都搬吧,动作都轻些,碰坏了唯你们是问!”
众人们唯唯诺诺地应声,抬动时铆足劲儿,小心翼翼极了。
一辆马车装完,便先送到方家去。
第一辆马车都到了,铺子这边还没装完。
而老国公夫人派来的人没在这儿守着,先一步回国公府复命。
“那床,老奴见惯了咱们府里的好物件,都觉得气派极了!”
婆子表情动作语气皆十分夸张。
老国公夫人含笑听着,心道长子也不是那般不顾念亲妹子和外甥女。
铺子和方家一直忙活到酉时,终于搬完,管事不做停留,即刻带着国公府的人离开。
方族长有些疲累,径直回去休息。
方四老爷觑着满院子的物件儿,还是不信任国公府,招呼几个方家的下人过来拆开看。
方五老爷无奈,“你也不嫌费事,省省吧。”
方四老爷置之不理,“拆。”
方五老爷摇摇头,“我不陪你闹。”也走了。
下人们先拆开的是一张罗汉榻,又去拆旁的家具。
天色昏暗,方四老爷凑过去打量,自上而下,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放过。
这一看,竟然真的发现了些问题。
整个榻都是榫卯结构,连接处十分平整,可仔细看,颜色有着细微的差别。
“拿个灯来!”
下人取了一盏灯笼过来。
方四老爷接过来,凑近,又摸又瞧又闻。
榻面是跟床一样的木头,可只有极薄的一层,底板是粘的颜色相近的次等木头,后鼓腿和围子也是!
床屉抽出来,里头的木头还有更次一等!
这种家具在市面上是有的,有些好面子又家底不丰的人家会用这样的家具装点脸面,但大多不会用在嫁妆上,都是选整块木头。
一个国公府,竟然这样做……
他们还镶嵌拼接得极规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可见技艺不俗。
方四老爷更气,大骂:“无耻之徒!”
下人们惧怕地看向他,不由停了手中的动作。
方四老爷暴躁道:“拆!继续拆!全拆了!都别停!”
他又怒气冲冲地吩咐另一个下人:“去请族长过来!”
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连忙动起来。
不多时,方族长披着一件外衫匆匆赶过来,“发生何事?”
翟氏紧随其后。
这时,方四老爷已经在看箱笼,指着罗汉榻和箱柜,怒火冲头,“我就说他们不能信任,看看这家具,是拼的!”
翟氏一惊,扑到罗汉榻旁查看起来,看到不同之后,语无伦次:“这、这、这……这完全是面上光啊!”
方家族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方五老爷听到动静,也赶过来,正听到这一句,顾不上多问,伏在地上查看起来,完全失语。
他在此之前,始终认为国公府得为了颜面做得好看些,没想到……
没想到啊!
在场的下人们才知道怎么回事儿,震惊地看着那些嫁妆家具,不敢确信他们听到的东西。
方族长一言不发。
方四老爷催着人继续拆,看到其他的物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心思,气到笑:“好啊,除了那张给咱们看的床是足料,其他都是以次充好的!”
下人们手都在抖,既是慌,也是气得。
“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找国公府去!”
方四老爷就要往出走。
方族长喝住他:“行了!闹什么!”
方四老爷不忿,“是我闹吗?是他们欺人太甚!”
“咱们运回来了,现在去找,国公府也不会认,甚至还可指咱们诬赖。”
做生意见过的下作手段极多,这是极有可能的。
方四老爷不禁对他生出些埋怨:“明知道他们不可信,就该在铺子上验清楚!”
方五老爷阻止他:“你少说些吧。”
方族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走到角落安静处。
下人还在查看,方五老爷拽着方四老爷跟过去。
“咱们不比国公府有权势,我便是察觉一二,也不能当众揭穿。”方族长语重心长,“况且,你当事情露出来,旁人指责国公府不仁义,就不会说静宁刻薄寡恩吗?养恩大于天……”
财帛动人心,方静宁和方景瑜姐弟平平安安地长大,甚至还长得颇好,国公府便对他们有天大的恩惠。
而一个女子,背上刻薄寡恩的名声,后半辈子都得受累。
甚至……
若是受尽苛责和逼迫,能不能有后半辈子?
方族长幽幽地问:“侯府要展现气度和胸襟,但能够容忍一个名声恶劣的世子夫人吗?务必要保证这门婚事顺利进行。”
方家全族都知道,在京中能攀上平南侯府,对他们绝对大有好处,因此才不吝啬地为方静宁筹备嫁妆。
方四老爷不甘心,“那怎么办?咱们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