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腼腆,但神情也更为复杂。
她们之前便发现了她的变化,如今更真切地意识到了距离地拉远,而她们仍然还在原地。
周学士的夫人钱氏家远,带女儿来得晚。
许婉然不识得她们,没法儿攀谈。
钱氏见到方静宁,主动握住她的手,道:“莫要叫我周夫人,我别号野水居士。”
方静宁和许婉然皆面露讶色,从没听说哪个夫人外出做客报什么别号是什么居士的。
周家的女儿周星禾跟母亲一样爽利,笑道:“我娘常在家里写个什么诗文,订册成书,既然是书,得有署名,便自号野水居士了。”
方静宁和许婉然更是惊讶,眼里甚至带出几分崇敬。
钱氏摆摆手,心口不一,嘴角上扬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自娱罢了。”
方静宁和许婉然对视,又看向周星禾,眼神里带着探询:她也是居士?
周星禾笑道:“我并无居士别号。”
方静宁和许婉然闻言,便唤她“周娘子”。
可声音刚落下,周星禾便正色道:“我乃清风道人。”
方静宁、许婉然呆了,“……”
母女俩,一个居士,一个女冠,周家、周家好生包容。
钱氏睨了女儿一眼,便与方静宁说了一声,母女二人自行进去,与熟悉的夫人寒暄。
方静宁目光追随过去,带着些莫名的羡慕。
她们衣衫首饰并不如何贵重,可母女俩皆怡然自得,只是站在那儿便似乎比旁人自在几分。
许婉然也感叹:“京中竟有这样的女子,虽知道千人千面,还是见识浅了。”
方静宁点头。
方家准备了许多,请了戏班,也给姑娘们准备了些吟诗作对、飞花令、投壶、风筝之类的游戏,姑娘们玩儿的还算好,夫人们爱听戏的便听戏,喜欢看姑娘们玩儿的便旁观。
方静宁没法儿一直陪着魏家姊妹们。
魏家三个娘子也都善解人意地让她去招待其他客人。
还是许婉然注意到方静宁挂念她们,主动和文家表妹文馨儿过去带着她们一起融入进去。
都是年轻的姑娘们,性子没有坏的,合得来也就玩儿得开心,临要走时皆有几分意犹未尽。
方静宁亦是,她从未交过这样多的朋友。
忠国公府和平南侯府皆留到比较靠后,侯夫人文氏瞧见,对她道:“日后熟悉了,有交好的,成亲了也可以在侯府宴请。”
方静宁脸红,但轻轻应了声。
这时,钱氏和周星禾过来告辞。
方静宁对她们印象太深刻,立马便过去道别。
周星禾等她和母亲说完话,示意她附耳过来。
方静宁不解地凑过去。
周星禾手遮挡在唇前,轻声细语道:“我给方娘子道个罪,其实我不号清风道人。”
方静宁震惊地看着她。
周星禾作了个撒娇的表情,又作讨饶的手势。
怎么这样促狭?
方静宁哭笑不得。
印象更深刻了。, ,887805068
陆国公训斥:“心性不定,仗势欺人,纵有几分天赋,也难当大任。”
陆峥难堪,但无从反驳。
陆国公重罚了他,命他去祠堂领几荆条,跪三个时辰,抄书十卷。
·
第二日,许活在崇文馆再见到陆峥,他脸色苍白,也并不似寻常那般看着许活的目光都带着挑衅。
许活稍有诧异,但他并不是极重要的人,她也不去深思。
而除陆国公之外,方灏在京中的故旧还有太常卿徐驰,户部尚书李绛,以及……崇文馆学士周寅。
这是地位天差地别的几个人,许活不意外那几位是方灏的旧友,唯独惊讶周学士竟也是。
完全看不出。
许活带方景瑜和方景鹤拜见过其他大人后,也去到周学士的家中拜访。
他的宅子在城南,只有一进房,十分简陋,家里下人也不多,只有两个婆子和一个看门的家丁。
周学士没拒绝他们的登门拜访,但对方景瑜的态度很平淡,在问过方景瑜的课业后,仍然板着脸道:“你是方灏之子,若是不思进取,也莫要挤进二馆六学了,没得丢你父亲的脸!”
方景瑜神色紧绷。
他的夫人钱氏端茶进来,听见他这话,放下茶壶便扒拉他一下,“故人之子和学生头一次上门,你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作甚?”
周学士不满地看向她。
钱氏更凶悍地瞪他,若不是外人在,就要叉腰指鼻子了。
周学士吹胡子瞪眼,又去瞥三人。
许活三人低头作未闻未见状。
周学士仍旧没面子,赶三人离开。
钱氏对方景瑜爽利道:“你阿姐的请柬我收到了,一定带着女儿去,家里下人抽不开身去回复,你回去帮我捎个话儿。”
方景瑜讷讷应声。
三人就这么被赶……请出了周家。
方景瑜和方景鹤站在马车边儿上都有些呆怔。
方景瑜小声问:“世子,这……这位大人一直这般吗?”
周围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