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九岁的孩子都能拿捏他。
魏琪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方景瑜一起来到平南侯府。
一夜过去,侯府便彻底恢复平静,没有一点昨日喧闹宴席的痕迹。
魏琪带着方景瑜贸然登门,守门人请他们在门房等候,让人进去通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来人回话,请他们去许活处。
外院,练武场——
许活手里舞着十斤重的长棍,举重若轻,动作干净利落,身姿轻盈。
每一个招式都带着强烈的破风声。
魏琪和方景瑜出现在练武场侧,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
许活余光扫到二人,做了个收势的动作,手臂一甩,长棍飞出去,落下后,精准地插进兵器架的空洞。
江山趋于稳定,武将的作用便会降低,很多武将出身的勋贵哪怕祖上力能扛鼎,子孙后代也会疏忽武技上的教养。
国公府对子孙有骑射武艺的课程,可魏琪从来只是混过去。
人以群分,他交好的人自然也都是与他相同的,纨绔巨多。
许活这样厉害,魏琪还未开口先怯三分。
而方景瑜年纪小,更慕强,自己都没察觉对许活生出了一丝崇拜。
“魏三郎。”许活视线又移向个头不高的方景瑜,“方小郎君?”
方景瑜强撑镇定,像是大人一般拱手行礼,“见过许郎君。”
许活微微点头,再次看向魏琪,直接问:“魏三郎,昨日才见过,今日再次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魏琪不是真的无所顾忌,犹豫道:“确实有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活请他和方景瑜去她的书房。
婢女奉茶后便退下。
魏琪又犹豫地看向方景瑜,显然想让他也暂时避开。
许活轻轻挑眉。
方景瑜不动,他就是来看着魏琪的。
许活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茶,还轻轻闻了闻茶香,丝毫不急。
魏琪没法儿在平南侯府赶人,只得当方景瑜不存在,起身对许活深深一拜,道:“许郎君,可否请你退掉和表妹的婚事?”
许活摇杯的手一顿,淡淡地抬眼看着他,“退婚?”
方景瑜吓得呆住,听到许活的声音回神,气得跳下椅子,质问:“你凭什么退我阿姐的婚!”
魏琪急急地开口,试图说服他,也说服许活:“许郎君,你需要一个妻子,谁都可以,可表妹不一样,她像一朵莲花一样柔弱美好,离了国公府会缺水而枯萎……”
“你才会枯萎!你少咒我阿姐!”
“你根本不懂静宁。”
“那是我阿姐!”
魏琪摇头,“你读过她的诗吗?知晓她的内心吗?她不同于一般娘子的俗气,是这世间灵魂最澄净的女子,她不该沉寂在侯府和许郎君你的身边。”
“你!你强词夺理!你这是害我阿姐的名声!”
魏琪看木头一般看他,“你们眼里只有虚名吗?你在禁锢她。”
方景瑜到底还小,虽聪慧,可阅历有限,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反驳,气得眼里浮上泪水。
许活听到这里,方才放下茶杯,“魏三郎,想必你今日前来,你的长辈并不知晓。”
魏琪默认。
许活对他那些论调没有任何兴趣,直截了当道:“我们侯府本就无辜,若想退婚,请贵府长辈来我侯府请罪退亲。”
“这怎么可能?”
魏琪清楚,府里绝对不会这么做。
许活冷声问:“那你是想教我认为方小娘子与你有私情,坏她名节,侯府弃之如敝履,你们便能恢复往昔?”
“胡说!”方景瑜很怕,语无伦次,“他胡说!”
魏琪也飞快地摇头否认,“不是、不是的……”
他转而指控许活:“你们觉得国公府算计你的婚事,逼迫你们联姻,你们为了报复才选表妹,可她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受累而不顾……”
方景瑜睁大眼睛,才知道竟然有这些缘由。
“没想到魏三郎你知道……”
既然知道,许活便更加直白,“这不是你我或者三个人之间的事,许某还是那句话,侯府不可能自愿背骂名退婚,除非贵府请罪退亲,亦或是魏三郎不管不顾,彻底坏了方小娘子的闺誉,婚事作废。”
方景瑜慌急,“不可以……”
许活似乎对一个无辜女子的命运置身事外,冷漠无情,“侯府不在意娶谁,我也不介意魏三郎试试。毕竟就算婚事继续,侯府心有芥蒂磋磨方小娘子也有失风度。不过婚事若是顺意取消,届时方小娘子要以死证清白,与侯府无关。”
魏琪整个人惊慌失措。
这不是他想要且能够承担的后果。
方景瑜急哭,捶打他,“你跟我阿姐有仇吗?你要害死她!我跟你拼了!”
魏琪下意识地推开方景瑜,逃出去。
方景瑜跌坐在地,泣不成声。
许活没有处理哭鼻子小孩儿的经验,便冷眼看着,等他哭累停下。
第二日一早,婢女们伺候魏琪起床更衣。
魏琪满脸倦色,眼睛红肿,眼里都是红血丝,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