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祝小姐?”
裴亦得意得哼了两声。
沈清央盖上盒子擦擦手:“还真让你追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
二人聊着天走到了小区外的药店,裴亦向店员要了润喉片,冰袋和云南白药喷雾。
沈清央没等他,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串关东煮。
她吃夜宵的坏习惯无论如何也改不掉了,就算晚饭吃饱了,还是有另一个胃留给夜宵。
裴亦买完东西来找她,两个人一起坐在便利店里的长木桌上吃关东煮。
吃完,沈清央随手翻了翻裴亦买的东西。
她觉得奇怪:“你买冰袋和红白瓶干什么,你磕着哪儿了吗?”
裴亦心虚笑笑。
沈清央皱眉看着他。
过了几分钟,裴亦慢腾腾说:“行知哥让我买的,他让我把你带出来……”
?
沈清央懵住:“把我带出来干什么?”
裴亦:“我不知道。”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沈清央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推开玻璃门折返。
等她回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晚了。
客厅里弥漫着未消散的怒气,徐行知不在,方琴正在帮徐教授顺气。
“孩子们都大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再说了,就算生气你也不能打他啊,万一……”
“万什么一!”徐教授怒道,“我就该把他打死。”
沈清央转过玄关时恰好听到这一句。
她脸色一变,对上两位长辈的目光,脱口而出:“您还打人了?”
见到她回来,徐教授没好气地哼一声。
沈清央抿唇,抬脚就想往楼上走。
“站住!”
沈清央装没听见。
徐教授气得拔高音量:“你给我站住!”
那姑娘身形晃了晃,终于停下。
坐到徐教授身边,沈清央看到靠在茶几上的金丝楠木手杖,那是徐教授去年生日的时候别人送的,质地温润,手感极好。
她问:“您就是拿这个打我哥的吗?”
徐教授一听她说话就来气:“还记得那是你哥呢?”
沈清央抿抿唇,重新说:“您就是拿这个打徐行知的吗?”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方琴连忙出声劝:“好了好了清央,没多重,你徐伯伯就气上头打了几下。”
“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打死他。”
沈清央没忍住:“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您为什么要打他?”
徐教授冷笑,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了解:“不是他的错?他要是没点心思,规规矩矩当个哥哥,我不信你还有本事强迫他?”
“……”
沈清央争辩:“那您也不能打他啊。”
“我打了又怎么样?”徐教授缓着气,抬手戳她脑袋,“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多久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沈清央抿嘴,睫毛动了动:“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一提起这个徐教授血压更高:“混账!”
二十分钟前他那好儿子拿着结婚证搁到他面前,不疾不徐地说自己以后会照顾好清央的。
看到证件上的一对璧人,徐教授短暂愣了几秒,随后火气直冲头顶。
没离婚前两家的确开过要订娃娃亲的玩笑,后来发生变故这事便没再提。
直到沈清央住进来,和两个哥哥一直是以兄妹相处。
他的两个儿子,事业风生水起,性格都算不上多良善,但好在对这个妹妹一向照顾有加。
沈清央秉性温良,徐教授一直希望她以后的男朋友能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相处和睦。
哪知道。
沈父明天回来,他简直无颜面对好友。
徐教授闭着眼平复自己的怒气。
沈清央求助地看向方琴,方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下巴朝徐教授的方向轻抬。
沈清央硬着头皮坐过去,放软声音:“徐伯伯,您这么生气,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
“你——”
“还是说您不喜欢我?”
徐教授被气笑了,点点她额头:“小丫头片子。”
打小话不多,现在反而学会了四两拨千斤这一套。
沈清央弯唇露出两个梨涡:“那我上去看看我哥了?”
“不许去,他死不了。”
方琴打圆场:“去吧去吧,大过年的别真伤着。”
“谢谢琴姨。”沈清央拿上冰袋和红白瓶起身,想到什么,又回头。
“徐伯伯。”她试探着问,“我爸那儿,就拜托您了?”